春宫美人图

落叶海

　春花楼的后花园里，百花争艳，奇珍异草不比皇宫里少，可惜却是乏人问律，少人欣赏。

4 K# ~+ j6 \1 e  S　　这原因，自然是因为来访的客人一心只为找姑娘，可不是真有赏花的雅兴。
3 g' [/ ~' }( ]' _
2 P; J9 h( J2 v5 _- y" k　　即使如此，为了显示出春花楼的美和气派．花草依热请人照料，开得生气盎然，而园中水池也更是饲养着珍贵鱼儿悠然摆尾，仿佛这有吃有喝的水池里，已是它们的仙境……

2 @% d* ]" m5 p4 f, S! t6 J9 [　　“小安！”
9 _7 z* o! _4 a% o
0 }  ^4 S& K) M; @　　高音传来，惊动了一池鱼儿，尾一翻便没入了水面，连饲料都丢着不管。

, X1 L. }5 y" Y" @+ `6 H　　正喂食鱼儿的小家伙抬起头来，往声源传来的二楼望去，圆圆的幽黑大眼眨了眨，开口道：“我在这里。”

7 `1 j, F' M' A3 B" v7 X　　“你又在玩鱼了，当心温娘教训你。”自二楼探出头的．是个身披薄纱的美姑娘。她挥挥手示意小家伙上楼，说道：“上回那客人来了，正在等东西啦，去拿来吧。”

　　“嗯。”小安点点头．随手把饲料往池里撒去，便抹抹手转身往后院跑去。

9 ]+ ], ^1 w$ a  `2 ]　　不一会儿，她又跑回来，手上多了个长木筒。．

( j" k' O+ ^. |$ I　　“来，我抱吧。”美姑娘将小安的木筒接过．又指指她身上沾到的饲料，轻声道：“拍干净吧，否则让温娘瞧见可不得了。”
; F( ^9 h: G+ q
& h1 ]5 t9 r4 V  o# c　　“放心，东西没沾到的。”小安摇摇头。
6 ]- ^: ?) m0 ^2 n) ]
+ O+ o# ?: w# u0 s- {( f　　“那也只是这个没沾到，如果其他的沾到鱼腥味，难保客人不会发怒，到时候你就有苦头吃了。”美姑娘摸摸小安的头，柔声劝道。
; _( @2 i/ I/ F. @, z4 R% K
　　“好吧，下回我会记得洗干净。”小安拍拍身子，确定身上都干净了，复又接回木筒，跟在美姑娘的身后入了二楼的房。
5 u  {' s6 G- M
* w; J& u7 D$ t　　房内布置得华美而舒适，还飘着谈淡香气，老鸨温娘正陪若个看来出手大方义阔气的少爷坐在桌旁，一边还有两个春花楼的姑娘伺候着。

　　“温娘，我让小安把东西送来了。”美姑娘一入了房，便往自个儿的座位坐去。
) K: n3 z4 M6 a1 Y# ]: Y  T
　　“凡少爷，您订的画就在这儿。”温娘将小安招了过去，接过她手上的木筒，将里边的画卷取出，眉开眼笑地递了上去。

. x8 P' F2 r$ A) p- v4 u1 a7 ]! B% y3 S　　“我瞧瞧。”凡少爷将画一展，摊开在桌上。

9 M  p% ^2 c* Q4 J  j/ m! @　　霎时一幅活灵活现，而且细笔妙工的三仙戏龙春宫图，便这么显露在众人的眼前。
' Q5 d6 U7 g9 ]
' |  n; j0 n5 |+ }　　画里三个姑娘，便是此刻坐在房里的三个春花楼名妓，而让她们伺候着的，便是这个凡少爷。

" ?6 Y3 }* ?, S% w& o) w9 b8 m　　只见这草地茵绿盎然、晴蓝天空高远，一名姑娘坐在凡少爷身上．像是在摆动着身子，面容满足。

　　第二个姑娘则趴在凡少爷身旁，丰满取乳紧贴凡少爷的结实胸膛，嫩红乳尖宛如绿地上的小巧果实。
* N- e+ k- C! g9 o  g7 }
　　最后一个姑娘则是与凡少爷吻着嘴，而凡少爷的双手正捧着她的高耸双峰，就连柔软的感觉都可从画面上瞧出来。

1 w8 F+ x9 A( Y5 g4 C, Y8 m9 L1 O* {　　“好!画得真好!”凡少爷拍掌证美道。

　　“这可真是精彩呢！”

0 ]4 n) N' X" ?: s$ _$ y　　三个姑娘半是害臊，半是好奇地瞧着图面，图中的虽是自己，但那姿态、面容，可是她们接客时未能瞧见的模样。
4 V" u, z2 [* O+ {9 l3 e$ [8 j
　　“瞧这三仙戏龙，让本少爷我今晚真是兴致大发啊!”凡少爷得意洋洋地搂过身边的姑娘。
* \  @7 \9 I" f* i5 C+ S; |& G
1 f) N: a% U3 J- G. u5 s$ g& R, I  i　　高兴之余，他转头对温娘吩咐道：“今晚我把她们三个全包下了!送上好酒好菜，我要来玩个三仙抢珠!”
1 P- r' u% a! g
) g$ p' c2 i# u$ f5 Y　　“凡少爷真是不害臊!”

7 p0 _3 {+ F- z+ z- Q0 _# B, N　　“就是说嘛！抢什么球呀……您就那么两个呢!”

　　“那就抢输的人负责倒酒！”

! m4 T# B/ l; X. Q0 d- m  D5 _( u　　三个姑娘嘻闹成一片，温娘在旁乐得招呼，而小安——

　　面对这情况，她早已习惯，于是她不动声色地退出房外，想回头去池边看去。

) u) i- O7 t" y　　只是她后脚才刚出门，下一刻温娘已抱着算盘跟着走出来。

　　温娘一把将小安揪住，左右张望了下，才把她拉到没人的空房里去。

9 h- ]1 L7 J+ D; V& e( D　　“余安！你又去玩鱼了对不对?”温娘从小安的袖口上抹下一层粉，怒目斥责道。
2 I& G# r" U! W  j( u, P
　　“我只是丢几颗饲料……”余安缩了下肩膀，没想到真给眼尖的温娘发现了。

) H9 b) _& K9 Y& H/ W" [3 a　　“我警告过你，这图上不能沾到味道的!你居然又给我去玩鱼！”温娘吼道。
# {; V& ~: ?+ u) g" W( {$ _+ n) Z
　　“我画图前会洗干净啦!”余安挣扎着想开溜，无奈温娘却把她揪得死紧。

　　“你最好给我记得!”温娘瞪了余安一眼。
7 g$ W- \  S2 A$ E/ x" j
　　“我哪回没记得了……”余安咕哝着。

　　“你还敢顶嘴皮在痒了是不是！”温娘揪起余安的耳朵骂道。
* F1 u2 }1 x8 l
　　“不敢!我不敢啦!”余安开始尖叫起来。

　　“不敢就好!去给我收拾一下、洗干净点，晚点有贵客要来，记得把你那些图啊什么的准备好!”温娘气呼呼地丢下余安。

. ~5 a$ S: X5 P) K　　“我知道了……”余安抚着自己的耳朵，庆幸没被扭断。
- ?% G  i' J4 R9 j' H$ f9 L" b8 F1 g
2 G. o- {( u) C) O( @5 b- {- q　　“真是的，要不是你那双手巧，我就把你卖了。”温娘说着又忍不住抱怨起来。

% f3 \. z5 C' k+ E2 P: r　　“可当初就是你把我买回来的……转手卖价格不好的，温娘。”余安摇摇头，不怕死地应声。

　　她记得自己五岁时就被卖到这家妓院来了。
; D4 N' S: Q4 t: m
9 ?4 w( G+ E. r* Y) R" Z# U' f　　一般姑娘家卖到这儿来，下场通常都一样，最后只能卖身，但她却幸运地逃过一劫．因为……
! Q* b& u) o$ ?" }6 Z
　　“嗟!要不是你会画那些春宫图、脸蛋又长得不够吸引人，我就叫你去接客，看看你还敢不敢老跟我顶嘴！温娘狠狠地白了余安一眼。

" G' y6 u( o9 r" A) o1 j　　她真不懂，这么个不起眼的小丫头，哪来这天大的胆子，成天与她斗嘴?
( f0 c5 j1 Z* X6 z$ H
　　要不是看在那名满天下的春宫图，便是出自于余安的手下，而且幅幅高价，让她赚到乐得合不拢嘴，否则她也不会放过这丫头。
, Y! L# {6 J( k% R; w& k
' v1 S6 _; s$ C$ e　　不过呢，这事她是禁止旁人说给余安知晓的，免得这丫头拿乔，反过来向她要钱。

　　“没人会要我的，温娘。”余安捏捏自己的脸蛋，干笑道：“你瞧．皮肤又黑、个子又矮，穿起漂亮衣服却活像猴子唱大戏。怎能卖呀?”

　　“你倒清楚自己的缺点。”温娘拍拍余安的脸，微眯起眼训道：“既然你知道自己不能卖、只能画，那就小心点做事，不然我就把你丢出去街上当乞丐！”
" l4 T4 d& k- s
  G8 O. G( Z' z; B6 x) U　　“是，我绝对会乖乖的，温娘别气了。”余安不住地陪笑着。

　　温娘瞧着余安笑开的脸，知道余安说的也是实话。当初她买下余安时，是看上她那双漂亮的黑眼睛，想着以后可以教她怎么用眼神勾人。
2 a2 f/ e% w. v' W7 H( f
　　没想到时间一年年过去，这余安的皮肤是越来越黑，一点都没有姑娘家应有的白嫩，而且她的个子老长不高，看起来就是乳臭未干的孩子。

: ~+ D3 u, ~' n1 [6 v' i, D& O& b5 ~　　原本她想着干脆吃点亏，把余安卖给人家当婢女去，也好过养在这儿吃闲饭，却没想到这丫头房里竟收着一幅幅惊人的春宫图。

　　一问之下，她才知道余安时常从姑娘们那儿要来笔墨，把上春花楼的客人跟陪睡的姑娘都入了图。
; T6 |7 O" O' e0 X+ U
; l$ t8 \8 H( `9 G- L; M　　这个发现让她感到意外，几个疼爱余安的姑娘们，则劝她试着把图卖给客人，若客人肯赏识，就别赶余安出门。哪晓得这试，就让春花楼的名气从此如日中天——
5 g( Y  P3 Q, I- q' i' S' Z" x+ W
6 B2 P( Y" I! ^, t1 C2 y　　夜.越来越深，可春花楼却是越来越热闹。
1 s1 t$ ^, K  W: S8 E- X
　　今晚的贵客似乎来头不小，温娘吩咐大家都得小心招待，就连余安都给抓去洗了个干净，还换上新农裳，免得她在春花楼穿棱时，一身旧衣碍了眼、惹得客人不快。
4 O+ }1 V" c1 X5 S
8 y; @9 }  ~4 u+ ^1 y6 H+ B　　“红烟姐，今天到底有谁要来呀?”余安边咬着刚从厨房那儿摸来的肉包子，一边悄声问着身旁的春花楼第一名妓——红烟。

- j) q! `9 }( A/ m　　红烟总是视她为亲妹妹，相当照顾她，还说着将来被人赎身时，一定要把她一块儿带离这是非之地。
% N  M9 a' Z8 i$ e' i0 Q7 W
+ x5 Y1 T3 E3 [3 L　　所以她也相当喜欢红烟，不管红烟能不能带她走，她都希望红烟可以早点找到心上人嫁出去。
% F" P) A# t! F) K/ M3 U7 [; ]
* i- m, e5 _& P" |( Z' T) z　　“是京城里有名的不败将军———屠飞军，还有以美人图闻名的画师——宫采良。”红烟早被指名今晚要陪屠将军，自然是知道来客身份的。，

　　“不败将军跟美人图画师?好怪，这两人不像是会走在一起的人。”余安咬者最后一口包子，蹙着细眉应声。
, A/ H' p6 ^) v8 l% Z. u6 v
　　“听说他们是老朋友了，就不知是来寻欢，还是画人像……”红姻对这样的事早看惯了。

$ |- S! G( [( L! r5 f　　反正会上这儿的男人，没几个是安好心眼的。什么将军呀、画师的，不就几个名号而已。
" y% n3 D  s/ ]( d
6 L. \  q& u3 ~' U* I4 c0 o: |　　“红烟姐，那宫采良，也是画春宫图吗?”余安吃完了包子，又摸出两片饼，塞进红烟的手里。
  j9 U6 H  C! A8 M
. j4 Q$ W$ j/ F9 `( @　　“不是，他是画人像罢了。”红烟摇摇头，跟着吃起饼来。
( c+ _0 s% h) b% k% l
　　“那多无趣啊。”余安也跟着摇头，“看人像不如看本人啊!干嘛还要画呢?”

/ ^  }$ ?* {2 r7 |! F　　“欣赏嘛！”红烟忍不住笑了。这小余安，总会说些出人意料的话。
# X2 S( Z9 j& L- k% R
' o! C' l7 D; \1 y4 |+ X4 `　　“有我画的漂亮吗？”余安三两口便把饼吃完，她一把抱住红烟的腰撒娇道：“我可是把每个姐姐都画得漂漂亮亮！”

　　“你画的比那宫采良漂亮多了。”红烟笑着拍拍余安，“去吧．我瞧门口热闹得很，应该是人来了，去准备吧。”每回有客人来时，温娘总会让余安备好工具，若是客人有意收藏余安的春宫图，便备以上房，一间舒适华美，是招待客人与过夜所用，而相临的小房，则是给余安的。
* r$ j) M- O$ U* c4 D/ r. A
9 V* i$ s0 N  I6 F9 U　　温娘为了不让人知道春宫图是何人所画，所以总备着这样的小房间，中间以极隐密的方式做上暗孔，让余安可以窥见隔壁的客人及姑娘。．
& C2 C5 z  e: L- R! f4 Y6 G9 E
) d& t6 L4 W& M. a/ j- l& T　　这么一来，余安能在需要的时候窥视隔壁，又能有个地方作画

' f# k3 h, l9 f& F: g　　从前余安总是偷偷摸摸地看客人搂抱姑娘，再下笔作画，现下相比，可真是待遇不同。

　　“那我去房间里候着了，红烟姐。”余安说罢，便一溜烟地奔回后边庭院去。

　　她的小房间不像红烟她们，几乎都在二楼，而是跟厨娘、丫鬟们排在块儿，所以每回她都得自己把画春宫图的工具．一样一样地搬到二楼特别房去。

　　余安匆匆忙忙地奔下楼，来回跑了几趟后，总算只剩下她常用的笔盒没拿。
" H5 o( ?, U7 u$ W! n" }% b5 Z
　　她赶回前边院落，刚上二楼，便听见门口传来温娘热闹的招呼声。
8 y  x3 u' H, J6 Y& j
　　“屠大将军，宫大爷，欢迎两位来到春花楼……”

　　“是那个美人画师?”余安好奇地从二楼栏杆往下张望着。
0 a1 m) t! d% s  G8 e: a
　　打从她有印象以来，她就已经在画这些描绘男女交欢的春宫图了。
3 i2 P5 x, b$ k% o3 s# d5 R2 @
' n0 A# \8 Z4 z3 B0 d4 d　　虽然刚开始同几个小丫鬟去偷瞧时，她也曾经感到惊讶不已，但是久而久之，她发现并不是每个接客的姐姐都是不情愿的。
" e, l/ Z% X  a/ A% M* Y% k
0 q' }# W) I$ ?- I　　有的姐姐很喜欢特定的客人，偶尔还会思念到吃不下饭，所以她才开始画起了春宫图。她原是想用来安慰姐姐们，给姐姐们留下当个纪念，哪晓得画着画着，想看她的画的客人，似乎越来越多。

0 m0 w* u1 t: g7 v$ Z1 X1 I& e- A　　所以她不懂，这个美人画师宫采良，也是同她一样的想法吗?
) \/ Y$ F1 O9 n. {' w' |1 h: M' z
　　不然的话，光是画人像，真的很无聊的啊……

　　比起傻愣愣的人像画，让相爱的两人亲密交欢的模样入图，不是更值得怀念跟品味吗?

: z7 }- Q4 g: \　　想着，余安竟想得出了神，两她半趴在栏杆上、抱着笔盒的手也就这么跟着松了开，甚至——
* J+ h  D7 s/ S% c4 ^5 A8 F
& e) q# h: r# R6 u% G　　“好痛!”

9 ~/ t$ c/ n6 T! s3 X- ?; {# g　　砰咚一声，笔盒不只落地，而且迹打到了人。
8 d' i4 Q. D. d! o% {2 J
- }9 E: ?; n: c' ~! [+ W) S8 J　　“啊!”余安听见惊叫声，这才拉回神智，她往下张望，才发现自己的笔盒已经摔到地上，而在它旁边——
* H6 O: P9 z4 F/ q4 D% V
. \0 L% K* w& c. H4 d$ s0 N1 p( e" J　　一个抚着脑袋的男人正抬起头望着她。
4 \( f/ y% r) J0 g
# @- F: k) ?7 J/ |　　余安傻住了，她愣愣地瞧着那个很明显是被她的笔盒打到头的男人。
. W: G/ s6 b: e  p4 R6 }4 E
　　他有张看来秀气的脸庞，就连气质都像个斯文公子，眸黑而唇薄，身形高瘦，着实不像平时进春花楼的男人。

　　但他偏偏就是站在楼下，而且头还让她失手敲着了。
! X+ \4 y1 a8 {/ `: h
　　也因此，不只是这男人，有一群人都不约而同地抬起头瞧着她

　　“宫大爷!”温娘见状，吓得脸色苍白，匆匆跑向男人，要姑娘们递上手巾轻揉着。

　　“我没事。”被打到头的男人正是宫采良，他淡笑着应道：“不怎么痛的，不用介意。”

　　“啊……对不起……”余安趴在栏杆上，真不晓得自己该不该下楼?
9 d5 w/ j/ Z" T. X" n3 M
* A) e8 j- U6 O1 a% `* Z　　这一下去，若是没人保她，难保温娘不会剥了她一层皮。

0 `: j2 @" Q' H& {8 j1 f　　谁教她居然失手打中贵客的脑袋?

' x( K: m( d; P) ]+ R0 L& L　　“余安!你还不给我滚下来！”温娘真要气疯了。

　　贵客临门，余安这小丫头却给她胡搞!

　　“是!”余安连忙冲下楼，跑到宫采良面前，连磕了几个响头。
8 @8 C, b" K# ~2 m5 x' m1 j+ C; z
　　“对不起!是我不好，请宫大爷大人有大量，千万别生气！”余安在春花楼里待久了，总知道说什么话能让人马上消气。反正在这种时候，越是装得卑躬屈膝越好。

　　“宫大爷，她只不过是个打杂的孩子，请您千万别跟她计较。今晚的酒菜我请客，请您多多包涵!”温娘为了不让贵客跑掉，连忙低头道歉。

  m, f) [6 s/ x- t4 b" H' O* R0 v　　“我没生气，倒是……”宫采良瞧着两人一副惊恐的模样，实在很怀疑自己什么时候生了张夜叉脸?
5 b8 q3 |  c6 b' r. I0 T% k' O
　　他从头到尾．可都没出声怪过人，怎么这温娘与小丫鬟却拿他当牛鬼蛇神看待?
5 d; [/ B  @$ |' ~. {* f" t* _$ D) B
  J+ X: z$ K$ N+ N% x　　“您不生我气吗？余安从地上抬起头来，这可鲜了，一般客人都会骂个几声才是。

7 W) U8 }; T. \" L+ _7 i+ E　　“没有。”宫采良弯下身子，捡起地上的笔盒，递给了余安。“这是你的吧?当心点别摔坏了。”

　　余安傻愣愣地接过，心里头还来不及消化宫采良在这一瞬间所带来的温柔，她只知道……这男人声音真好听，温和而沉稳，不似一般来客，总带几分邪淫的语调。
: B% o/ ]) P9 y' {
2 \  c/ F4 W. d/ R* k( r　　“采良，你脾气倒好。”

& m+ X7 b4 u! v! U( |; b- N& ?9 K* ~5 L　　不待余安思索，另一名气势傲人、个头高大的男人已经跟着走近。
* }3 s: `6 g) Q5 T, Q+ A1 H3 @
　　“飞军，人都有失手之时。”宫采良摇摇头，表示自己并不介意。
2 E9 B# P8 p3 j( F8 {$ p
　　“啊…说得是、大爷您说得是！温娘虽然亦深感错愕，但是反应灵敏的她立刻又换上一张笑脸。
* n% p6 S* D+ M5 g2 D, t4 ]
' D* O$ L- h( O6 r' |! b) C2 e/ y　　“既然这样，那就到房里去吧。你不是特意来瞧瞧当红的红烟姑娘，想将她入画吗？”屠飞军一手拍上宫采良的背，放声笑道。
) r4 _( P; t/ Z0 ?
　　余安瞧着这个不败将军，他有张俊逸的脸庞，五官深邃，貌似外邦人，但却是是张挺吸引女人的脸孔。

　　“想找红烟姑娘的人是你吧?”宫采良摇摇头，“别拉我这陪客当借口”
# i- Q7 w4 E, ]# k: ^
　　“那你就善尽陪客之责吧！”屠飞军叫过老鸨，吩咐道；“让人准备，我要一桌好酒好菜，然后请红烟姑娘相陪。”
3 ]  s. b5 c% c/ s& g
　　“是是是！红烟姑娘已在房内等侯，洒菜立刻就上!”温娘陪笑。

　　第二章
) t/ A9 [9 g+ o& q5 ]3 \$ C　　“咦?不用画吗?”余安眨眨眼，表情有些失望。

& o8 P9 Y$ U  l: A- H　　她还以为有机会画画这两个特质外貌差异奇大，又各有特色的男人，却没想到，屠飞军决定与红烟姑娘独处喝酒，而宫采良却是向温娘要了个清静的房间，找了几个漂亮姑娘，说是要作画。
- W; b! R: E4 v4 R
0 o/ d: k* @) S. v; c/ N3 ^　　“温娘说，既然你不用画了，就帮着伺候宫大爷吧。”来通知余安的小丫鬟指着走道尽头的房间笑道。

$ S, V! }5 _; Z' P  `8 [; v　　“咦?”余安眨了眨眼，“我？我什么也不会呀！”
3 h% n. ^0 u, H# j" N+ w7 r
( `! Q( [( y! I5 o2 y% z! ]& A　　温娘从来没让她去伺候过客人的，怎么今天却反常了呢?

/ L( T, {" x5 r5 @# X) [　　难道……那个宫采良嘴上不说，可事实上却在记恨她刚才用笔盒打他头，让他出糗的事?

　　“你想到哪去了!”小丫鬟见余安吓得两眼圆瞪，忍不住半掩着嘴轻笑出声。“温娘的意思是，因为这春花楼上下，就只有你懂得画画的事，所以才让你去陪着宫大爷，看看他有什么需要，也好帮着准备!”
4 T8 ^/ L- t' q
　　平日里，就算是要去买个面材，她们这些人也是什么都不懂，全由余安吩咐跑腿的下人去外边买。所以若要找人伺候宫大爷，余安大概是唯一人选了。

　　否则万一大爷说出来的话，姑娘们是一问三不知，惹恼了他，那可不妙啊!

, Z) w3 u# A& m! z" T　　“原来是这样啊!”余安点点头，“那我要准备什么东西？”画画她是在行没错，说到要伺候客人嘛……她这出身春花楼的姑娘，却是全然没概念。

& |$ D' J& \3 E　　“用不着，反正你是去帮忙跑腿打杂的，顶多就是倒倒酒，在宫大爷说起画画的事时，帮着搭上几句便成了。”小丫鬟尽责地替余安说明。
; l% S3 l, {3 V2 w0 [( |4 h+ Y
　　“那我先去收抬一下刚才放在房里的工具……”余安说着便要走回房里，却让小丫鬟一把拉住。
$ {, }8 z. z; t
& D7 @3 ]4 f& t9 ^　　“别收了，宫大爷等着呢！那些晚点再收拾吧！”
0 K3 Z9 ?$ ~* z0 }
　　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，来到了尽头的房间，在敲门之前，小丫鬟拍拍余安的肩，悄声叮咛道：“还有啊，温娘说，要你别泄了底。”
( H8 ^# p+ `2 b* j$ I# c
! B1 `$ {, G3 N' R　　“泄什么底?”余安不是很懂。
8 Z& u/ `7 p% ]5 j" S
! r: c& M, ~8 D9 V. p　　“就是你会画春宫图的事啊！小丫鬟提醒道。

4 Q6 n4 y7 a' W$ j　　“哦，那个我知道，因为说出去的话会被官差抓走，所以我不能说，对不对?”余安打从一开始就听温娘教训过这事了。
/ A- _: R/ Z* N# L7 m" K
$ N" i/ e& W3 n  y& g' k　　温娘总说，画春宫图其实是犯法的，若她胆敢说出去的话，肯定会被差爷抓去官府关起来，一辈子都别想出来。
8 X; a9 s/ u" g5 l$ y' q# u
　　所以她总是闭嘴不提，什么也不敢说。

　　“你记得就好。我去端酒菜，你自个儿进去吧。记得要有礼一点啊！小丫鬟点点头，交代过后便迳自往一楼而去。

+ h4 x6 A: w7 j$ F8 R　　余安见小丫鬟走了，才回头瞧着眼前的房门。

　　那个宫采良就在房里，虽然没能画到，不过……可以近眼瞧瞧，也不错呢。

; `, G* o/ f( O5 e7 A& U　　她伸手拍拍门板，却觉得胸口跳得有些急促。
3 {' \) k# o1 ]7 S: G* K
1 f# J' ?  [' {) j& C　　以往不管是替谁画，或是在一旁偷瞧客人与姐姐们欢爱，她都没有这样的感觉，可今天……
+ Y4 G5 H: O5 y
$ k1 ~+ k: @2 P: A6 T　　一想到等等能待在宫采良身边，她突然有些期盼起来。
$ r+ K9 B" y) A' T
* P% x7 \8 a5 N1 |/ V! a　　“是小安吗?快进来吧!”
! C# ]. X- v/ F7 A( b' d
　　房门开了，几个她熟识的姐姐们正围在桌旁，替她开门的姑娘则推着她进房里。

　　“你是……刚才掉了笔盒的……”富采良听见姑娘们的喧闹声，忍不住从桌上抬头。
6 O) t& `( J1 _8 R0 D
0 N. \4 S1 H7 Y# b. U9 Q4 ?　　见到余安，他仅是轻笑，“没把笔摔坏吧?”
, v& t! ?; }* r! _+ b+ N
! W1 F2 q. T8 j: ]5 u　　”没有!”余安连连摇着头，感觉颊上似有火在烧。

4 u3 m( j* j, M% e. k, q　　宫采良还记得她，不过，却是记着她的糗事。
$ k3 K; c, s. J9 f( i0 K
　　这也难怪了，刚才她那一下应该敲得他挺重的吧!

　　“宫大爷，这位是小安，有什么事可以吩咐她去办。”姑娘们围着小安，亲昵地勾着她的手臂，东掐西捏的，活像是把她当成了人形娃娃。

/ ~6 I0 o3 T0 W# v　　“你们感情还真好。”宫采良看着余安微红的脸庞，柔声应道：“我听说花楼的姑娘们总爱争风吃醋，你们这儿倒不是。”

5 }( t% o2 _  S0 Z( q! o# u' f" w　　“哎呀!那是因为小安是特别的嘛!”姑娘们相视一笑，彼此心照不宣。
6 u' \/ E: E- g" s. T
　　余安对她们来说，是个十足十的孩子，而且总把她们画得漂漂亮亮，谁舍得欺负她呢?

8 h5 ~, }2 u" V4 j　　“特别?”宫采良瞧着个头小小的余安，看她模样就像个才十四、五岁的孩子。

　　她的皮肤比起一般姑娘稍黑，看来是长年在外跑腿的缘故吧!

8 C1 t7 U# M, T; G　　而那张来施脂粉的脸蛋，不但透着生涩的表情，甚至还带上几分异样的神采。
! H9 J2 _( V8 i9 z
　　她的模样看来健康，不似一般花楼姑娘总带点病弱苍白，说来说去，就是不像个出身花楼的丫头。
& Q0 Z! V! ?( l, P2 ^: x, K
$ B. D" \4 i' p　　至少，花楼姑娘为了勾引客人，眼眸流转问总散发着媚意，而这个小安，却只是直勾勾的、专注地瞧着他。
% ?" e# C$ @: G9 A
　　“是呀，小安是我们的好妹妹嘛”几个姑娘笑成了一团，却是谁也没把秘密说出来。
3 {5 n, Z1 R8 o5 [" q7 I) c9 }
　　“既然你们感情那么好，那么我就替几位画张图，留做纪念吧。”宫采良指着房内的空位，“麻烦各位到那边坐着。．
3 [3 _* F' n+ u, l$ g- ?9 q% B, E! I
7 {# C; Z- ^% K　　“宫大爷还真是来画画的啊?”姑娘们没照宫采良说的坐好，却是个个挨到了他身边。

　　“我刚才不是说过了?”宫采良对于姑娘们个个把纤玉手臂攀上他身的举动感到困窘，他面露微红、客气地婉拒道：“我真的不是为此而来的……”

. O! j; M6 J# v　　方才他就是从屠飞军与红烟的房里逃出来的，只因为对于买姑娘陪宿这事，他真的提不起兴致。
0 A5 t6 R1 n8 e6 n+ V0 u8 i
　　“难道大爷对于我们几个不够满意?”姑娘们不时地将玉手探入宫采良的衣襟里，娇笑道：“比起画人像，看看我们春花楼闻名京城的春宫图，岂不更好?”

1 s3 R" `0 z7 P. \2 S* n$ M　　余安在旁听得眼睛一亮。
) x2 t2 j2 v1 y& l) s% Y& i+ D  p
　　姐姐们待她真好。还刻意提起春宫图的事呢!
3 }2 J. ~0 ^( V& b* F( w0 \
3 ^- k$ N. R. b  Q# ~　　如果宫采良愿意，她倒是很想替他画几张……

　　“春、春宫图?不……不用了！宫采良连连摇头，秀气的脸庞上已经染满了红晕。
& v- o4 G. T/ `$ U
) @& D9 ^2 A2 L  I3 |# [9 v/ z3 A1 s　　那样私密的东西，该是男女在享受闺房之乐时才用上的……
" @9 K5 R3 ?5 p& `/ n7 E
( q9 P, G: X6 h" D5 P/ \　　“咦?你不喜欢春宫图吗?”余安在旁听了，脑袋里有着短暂的空白。

2 @/ B3 W0 V. x! C- c　　亏她还想着要替宫采良面一张，怎么他却是一个劲儿地摇头？她还以为男人都喜欢呢!
, V9 K! k  O, }6 f9 k
　　“也许在这儿是很平常，但是很抱歉，我真的没兴趣。”宫采良可不想因为客套，而让这些姑娘们搬出一大堆春宫图来。

+ @6 e" p+ E7 R) @3 b　　虽然他不是真的那么清高，偶尔也有朋友拿春宫图来给他欣赏，但大多皆属劣等之作，久而久之，便让他兴致缺缺了。

　　“这样啊……”余安失望极了。
: @, C" x+ b9 l: u1 q; m( n2 X7 W
　　宫采良果然是个她无法捉摸的人。

　　而且，她甚至还没机会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……
  v0 a& P2 [/ ]  {: Q+ Y7 G
) b. `7 X  x, H1 m) x　　浓厚的失落感令她的小脸蛋垮了下来，再也提不起劲挤出笑容。

　　“怎么了?”宫采良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春宫图的事，就会让这个孩于失去笑意。
' N9 ^$ m* e# o+ c
　　他说错什么话了吗?
& J1 }2 i0 V+ l0 c" X% V  M7 ?
1 v- R( |9 ^" L2 ]7 _　　“没什么。”余安摇摇头，向宫采良行了个礼，“我……去拿酒来。”
7 |0 J( I$ w/ i  c
% \/ m% z* V( P. s　　说罢，也不管宫采良的一脸错愕，她便转身跑出房间。
8 w# E  u: z4 U% A# g
$ w7 S8 K8 f3 ^. ]" ~: ~9 k　　心酸的感觉不住地在胸口蔓延开来，教余安几乎无法呼吸。

　　他不喜欢春宫图，根本不喜欢……
6 z7 Q! ?' W: u' a: F+ R
　　宫采良……她永远都没办法把他入画了……

% Y' W9 M' q* g: Z" l　　“这是怎么回事啊?”

- q0 k) c- P8 g8 ?4 U& ^: k3 G  v　　端着新酒回房的余安错愕地看着倒在桌边的身影，脸上净是不可思议。

　　刚才明明还精神十足的宫采良，此刻竟一脸酡红、睡倒在桌边?
! s4 L8 {* v+ ~/ @5 ^  i/ `
9 ?4 j! ^$ C2 U　　“我们喂他喝了温娘最爱的美酒。”
$ b$ D; a- L8 r0 x8 s7 C0 m/ O9 ]7 E$ I
- O: r7 z* z  L1 U: V+ _- V) Y　　“是呀!喝上一口就会倒的‘一点唇’!”
. v* W! R$ s8 \
- _% c; e+ X; a& W6 G　　“瞧他醉倒的样子，还真是可爱呢!”。

# O% J+ [& _  R* q: J; o' y3 j3 r　　几个姑娘家你一声我一声地笑闹着，还不时掐了掐宫采良的脸庞逗弄着。
6 f4 s8 [* B% {0 @; e$ ~& J) q5 L
9 u5 q; o6 z* _8 ?" D+ I　　“你们怎么给他喝一点唇呢?那很烈的!万一他醉到醒不过来……”余安匆匆奔到桌边，把酒搁下，仔细查看着宫采良。
5 M: Z% c# x3 H2 d: C. b2 t" M
5 ~! }% M8 v" m% B. o　　“放心吧，只喝那么点，不会怎么样的。”

$ A, W6 T& l# _2 J　　“是啊．我们可是为了你呢小安。”
4 u- |* X" [7 w6 O# P4 U) J4 u
　　大伙儿丢下宫采良，不约而同地围到了余安身边来。

　　“为了我?”余安眨了眨眼，不是很懂。

　　干嘛为了她把宫采良灌醉?
# y# p+ f* q) W" Y" B8 @0 `
7 E; h1 r  A$ l　　“是呀!你不是一直盯着他，对他很有意思吗?”

　　“我们是瞧你刚才被他拒绝，一脸失望，才倒洒迷昏他啦!”
! O" N6 Y" o. ?+ W2 y' {
+ j( I8 n1 ]' a) ]; t- q　　“对啊!这样你就可以随你爱做什么，就做什么……”

" V7 \* @: a) T5 {　　又笑又闹的声音还夹杂些许暖味，大伙儿有志一同地为了余安在努力。

( y8 j) H4 J7 x2 M! ~& O　　她们在春花楼待久了，自己也不是没经历过，偶尔看上眼的客人却看不上自己，那确实是挺伤心的事。

　　所以她们才刻意灌醉了宫采良，让余安能够一偿宿愿。
/ ?0 T1 F% e# s6 y- R0 r
9 d5 `4 n. r6 K; J6 S# m　　不管是要画图也好、上下其手也罢，总之在宫采良醉酒的期间，她们会好好替余安把风、保守秘密的！
, J4 E; D7 J, L7 ?: {+ n' T2 a( w
( {. e& S# F; ^- C　　“我、我只是想画画他而已……”余安感觉得到，自己的胸口正为此而急剧跳动着。

　　她可以画宫采良了?
+ s) l- ^) \0 k5 t
; v. C% N- E# J$ O　　确实，依宫采良醉成这样的情况看来，等她画完图，宫采良说不定都还没醒。

+ o' P6 s% m+ z# i: U/ e: }* i　　所以，她真的能够把他入画了!

" ~$ Y* g( O1 }( g/ U# M/ N　　想着，余安又忍不住感到欣喜。

　　“只是要画?不打算摸吗?”姑娘们忍不住轻笑起来。

　　“是呀，机会千载难逢呢!你不画张自已跟宫大爷的春宫图，留个纪念吗?”
8 R- ]7 m: [  i9 d" G1 ?. U
　　太伙儿你看看我、我看看你，又是笑得花枝乱颤。
7 F: }/ H4 H& b( M
　　“什、什么我跟他啊!”余安霎时身子一僵。
$ b. B* n3 y# U) R
" G; b0 L. w* `　　姐姐们是说到哪儿去了?她对宫采良分明不是那种兴趣……
" u% ?! y3 C% a, n
　　“难道不是吗?”姑娘们突然静了下来，随后又异口同声道:“我们还以为你很喜欢宫大爷呢!”
- A( f2 v! ^; ^4 G& i* m
　　“什么?我、我吗?”余安吓了一跳。
; J% C* T6 q. J& X
　　这是什么时候闹出来的误会啊?她有喜欢上宫采良吗?
" A$ `% ~5 \4 t. x4 a( y/ O6 Y2 ?
$ W' R& }: K) |$ l6 [' w　　她只是想画面这个男人，这应该不叫喜欢吧!
' W% |* D) z2 {6 r
" k5 X" X5 o( }3 w* K. k/ g　　“是啊。就是因为这样．我们才想让你一遂心愿，跟宫大爷独处啊。”

　　“结果我们是白忙了吗?”

9 t# i6 }7 ~- D$ m) X- {$ K　　听着大家你一言，我一语地说者，余安忍不住出声澄清道：“我很感谢各位姐姐，只是，我真的只是想画他而已……”

1 k& l/ T( p" U2 A' U  x5 v$ c" G　　“可你不是想画春宫图吗?只有宫大爷，却没对象，要怎么画?”

& U0 K& j. P3 x. G( N* g) }3 M/ h　　“就因为这样，我们才以为你是要画自己跟宫大爷……”众人七嘴八舌地应道。

( o: D/ x, B  g. f* X  F　　“还是说，你是想叫我们跟宫大爷亲热，好给你画春宫图?”
0 S" y7 z& S) Q( A3 C  y
　　“这我们倒是不反对啦!”
+ r$ V+ j( z4 ?1 v$ Y
5 m/ \# f: ]' l　　笑声涌出，几双嫩白手臂也跟着一起动手，大伙儿合力把宫采良抬上了床铺，就要替他脱衣服。

% N( t4 H% H/ S" D6 J0 Q5 }　　“啊!等、等等等……等一下！余安看着大家努力想把宫采良剥光，心里突然感到有些不是滋味。
' h) s1 G) }/ ?! k- q/ z9 I/ h, q
& x$ o4 @/ G1 ]8 N　　酸酸的感觉令她开口，却又没了下文。

　　“又怎么了?”众人停下手，回头瞧着余安，脸上净是看好戏的表情。
2 i4 }4 E8 @1 T  r% [' m3 q% K2 k+ n+ f
- A) h9 [- {; P0 Q' G3 x" j# R　　她们都觉得余安是对宫采良有意的，毕竟他可是在花楼难得一见的秀雅公子哥儿。
  \, o2 m" D3 R8 ?( \# d
　　余安是个小丫头，会被宫采良这样的公子勾了魂，也是难免。
8 d  h% g& c0 n, l* u. c9 q
　　妹妹情蜜初开，她们不好好帮一下怎么成?

: C$ ]/ c/ k; ~; C& g; r1 b. z$ `) l　　“那个……我待回去搬画材来嘛。”余安尴尬地缩了缩肩膀。

　　这个借口会不会很烂?她其实只是想叫大家不要碰宫采良而已……
* S8 U$ C. n2 T
+ K* j8 \1 |) p: z; ?　　“何必?宫太爷这儿的画材多得是。”姑娘们迸出轻笑声，早已看穿了余安的心思。

, ^% A" W( N9 w3 [# }' ^　　“可是，别人的我用不惯。再说这是宫大爷的东西，我拿来画，一定会给他发现的。”余安连连摇头。

# a" `) z* V- A: B: s　　“那你快点去拿吧，我们等你。”大伙儿挥挥手示意余安快去快回。
  i1 }* ^& a) _, l
　　“那……姐姐们不可以先动手哦!”余安还是有些不放心。

　　“得了，没人会把他吃光的！”
& f4 ^9 Y( A7 ?3 @: }7 P5 d" T" \+ f
8 W/ H2 o+ M2 W- {　　“倒是你再不去拿，我们姐妹真要将宫大爷生吞活剥了!”
$ Q$ B% |9 Q  F7 _0 R1 W" z5 a) k
　　嘻笑声迸出，吓得余安拔腿便往外奔去！
" N$ h5 P" n( J! u' }
　　不行!她一定要亲自动手!

9 c3 L7 h+ e. h. B' }0 |; O　　宫采良……他是她这辈子遇过最特别的男人了，她要从头到尾把他好好的画下来，绝不假他人之手!
8 `. U& E; t* l6 @# L2 \% |
4 E. M6 M% T- Y. ]4 W  O　　至于到底要找谁当宫采良那幅春宫图的对象……
( b$ j; U4 U0 P1 @
　　管他的，先搬了画材来再说吧!
" s& n# i1 b8 S& v$ Z
　　反正这春花楼里的姐姐那么多，大家都会帮她的……
( h- I" G9 [# Q, g0 A0 b% H" w
( s. y# K& p2 l2 X, }　　“这……这又是怎么回事啊!”
, p* K6 f, P) y1 c: l& g
7 l- x; M$ s( p+ G; |" H　　当余安抱着画材，兴匆匆地奔回房间时，只见宫采良依然倒在床上睡得不省人事，但那群姐姐却跑得不见人影。

　　“她们到底去哪儿了……”

. G) d* c9 M! s) x. a4 Q　　余安放下画材，摇摇头叹了口气，然后才走近床边，想把宫采良看个清楚。
0 X1 ?$ k! }/ R
* i3 a8 @. x7 ^. G# B　　被酒醺醉的脸庞，将他的白暂双颊染得通红，发丝零乱四散，让余安不由得大着胆子伸出了手，轻轻地替宫采良解开了头带，又替他把发丝拨弄整齐。．
; w( B  G0 L, L