XIAAV论坛 - XAV论坛

 找回密码
 成为会员
将下面链接发布到Q群、好友、帖吧、博客、论坛等网络上,当别人通过您的推广注册成为会员之后您的贡献值就会增加:
推广链接1
推广链接2

 

回复: 0

What If

[复制链接]
落叶海 发表于 2017-10-31 22:17:06
世事如棋,虽说难料却也有机可循。 8 N5 x3 Q& ^3 W7 u3 b1 I9 r8 V

0 `' t( _% U: C6 m6 Y! h( k民国七年春节转眼到来,我在长沙吃了第一个在战场上的年夜饭。
; U6 O4 b  P+ a5 ^+ l1 S
9 ^7 @" u* k" u, W: ^9 B比原本历史迟了一年美国却还不宣战,欧洲战场上没有决定性胜负,中国 国内主战派主和派也纷扰不休。梁任公、张君迈、陈独秀等意见领袖在各杂志 上鼓吹意见,时而主张参战时而主张中立,全国民众也议论纷纷,不知是参战 比较好还是继续观望下去。 % a0 c3 H* y( E8 d" [

6 i1 i' s9 P$ W: Q美国前一年提出的调停意见不为同盟、协约双方接受,老罗斯福总统建议 双方各后退10公里划出停战地带,并愿意派出美军进驻缓冲区维持停火。但 第一批美军还没抵达法国,德国就先用哥达式轰炸机携带大批沙林毒气袭击多 佛、朴资茅斯等几个英国东南部重要港口和军事营区,造成超过30万军民死 伤,英国陆海军与西线海运码头装卸能力遭受重创,大不列颠摇摇欲坠。德国 对后方地带无差别的恐怖攻击虽使英国民众情绪沸腾,但因本土储备兵源与码 头工人几乎一扫而空,短期内已无力再战。加拿大、澳洲、南非甚至印度都提 出了提高自治领地位,甚至要求独立建国的呼声;芬党与爱尔兰义勇军也趁乱 掀起大革命,所剩不多的英国安全部队惨遭歼灭,爱尔兰共和国绿白橘三色旗 已飘扬在都柏林的每一个角落。
/ p: U9 I% W; c4 ^, A$ b9 n9 W" s- d8 {0 m
前一年在战场上无谓浪费士兵性命几乎酿成哗变后,虽没有正式宣布停火 但整个法军战线处于停滞状态,已经几个月没有任何动静。 ! ?- v, O4 ]7 _* }5 Y
- l6 C  c: `! n5 j
对英国国内平民的无差别恐怖攻击虽引发美国群情激动,但英法两国的局 势演变却令老罗斯福总统,陷入一种进退两难的状态……。 7 q7 X+ N) E- T$ `$ j" J* ^
2 F3 l. C3 i' E, W0 y
英法两国打不下去,德国在西线按兵不动,大军快速东调后与俄罗斯在基 辅附近会战,包围俘虏俄军40万人后居然主动宣布停火,扶植白俄罗斯人与 乌克兰人独立建国。 ' F+ n: z" j4 T' R4 h* e

- [: g0 p- R1 e东线无战事,俄罗斯国内民怨沸腾,革命一触即发,美国呼吁沙皇克制不 要屠杀抗议群众……。
4 K, F' f# D% S$ O
/ l( V( Y& Y7 ^% d眼前的护法战争也是一种进退两难的状况……。 & A! F) T4 ?, q& k7 Q
5 S" v' J+ y3 `# S9 J/ I
长沙收复后各省联军纷纷集中长沙附近整理,李品仙所属单位向北推进沿 汨罗江警戒,北军主力驻守岳阳与湘军隔河对峙。旧历年后冯国璋终于逼迫段 祺瑞下台──冯国璋公开倡言南北议和,短时间也不会动武──谭延闿也回到 湖南重任督军兼省长,南北双方暂时进入了休战状态。 : T5 c: Q: `) o! P' m- ~
* @: G+ p, F& Z" G
向马营长报告翁神父的请托后,营长以【湘军北军宿怨已深,以桂军派出 纠察较为妥当】为由征得陆少帅同意与湘军方面谅解,并理所当然地由本营每 天派出警卫班到圣母堂警卫。 9 D4 Z: q. H4 Q

# [, O9 Q* k! w1 T8 Z
$ t5 y" o/ O' ~9 v. s7 L; B$ r$ |9 e5 l" g1 g1 s
“林修女,请问今天有什么其他需要帮忙的地方吗?”我脱下外套卷起袖 子道。转眼也在教堂这边混了快三个月,每天早上忙完部队操练工作后,我都 会固定带一批弟兄到教堂来出公差,或搬东西或劈柴,反正有什么可服务难民 的我们就去做。能在腥风血雨的战斗间为受害民众做点好事,弟兄们也都努力 争取前来服务的机会。 7 Z" g. Q  `. H; p, T

6 O; J* A' U6 a0 |& y1 A; L“曲附座您别忙,这边由我们来就好!”文静笑咪咪回答道。
7 ~& B% h5 E3 a. O9 B( z; D* m
+ X: H- P$ C) U1 [虽然容貌身材不同,但林修女笑起来的感觉还是有七八分神似陈妍希。廿 一世纪的文静比较高,有165公分,廿世纪初的文静最多160;廿一世纪 版本的文静下巴是圆的,廿世纪的文静脸型是锥子脸、下巴尖尖的。如果说廿 一世纪的文静是温驯、成熟、知性、自信的妩媚,那我眼前的文静就是坚毅、 果决又带着温柔与慈悲的光辉。
5 t' d3 n0 I; x% R& q1 y  d7 z% [& T2 a) D" y0 [% L/ \7 \& m) J
同样的灵魂却有着不同的气质与外型……。
. M( j: X, @, z2 J' ^. O# x9 h% s9 G8 P8 Y+ z) w) c
“喔,对了!”文静道:“之前跟您提过的,我想教孤儿们学写字的事, 不知道……。” 3 f8 |+ e! d, }& Y+ x

. h6 ?, P3 q2 M9 C. s3 P“呵呵,我已向长官报告过了”我随着弟兄扛起一捆木料道:“目前因为 战乱教师不好找,林修女请您与神父商量一下,看何时正式开始,本营已经挑 选了几位有中学学历的弟兄,可以先派来当老师。”
5 E+ f5 H! s. r) Y* j6 w# x
# y3 i& B* C. T( f“啊,这怎么好意思劳烦各位…”文静优雅道。 4 O3 M+ y8 \. y" I/ V  V
6 i; B* `9 M+ D3 f, I* R, `
文静--不,应该说是林修女--的眼神纯净无暇,这段时间来我左思右 想,丝毫想不出我跟她之间是怎样会发生【关系】的。
6 V" a% H& ?+ j; u7 L
( C, p% T7 s% ^3 |: o就目前所知,林文静修女原本是菲律宾华侨,家里本籍福建,祖上到菲律 宾经商有成,从小笃信天主并进入教会学校,中学时立誓守贞,进入修道院历 经多次考核成为正式修女后志愿来湖南协助翁神父。这几年下来,无论是修建 教堂还是筹备教会医院,她都是翁神父最得力的助手。而她个人最大的愿望就 是建立一座孤儿院,让一无所有的孩子有机会活下去,受教育成为有用的人。
6 I$ T/ R! D: |  M' u9 o7 q; Y; `3 m6 D& Q* B
“趁这段时间我先带弟兄们帮忙制做桌椅黑板,至于教师部分再请您与神 父多烦心,看可不可以找到长久的人才…”我微笑道。 . r+ |/ o1 W) k+ u

3 g# ?3 ^6 O  j; @- n* h“我会继续祈祷,我相信天上的父一定会恩赐给我们最好的答案…”文静 微笑道:“之前我们也一直祈求天上的父降福给这些受到战争灾祸的人们,他 应许了我们,让曲附座您带领弟兄们来为难民们服务,我深信这些可怜的孩子 也一定会再次受到赐福的。” - M+ v' @5 O9 F- ~1 s2 [& f7 M
- n6 ?0 M$ a8 b5 f2 v' n9 N
“没错,一定会的…”我回应道。
* f5 _. c6 }* x* z, y1 d& e: Q  `) a/ d2 u8 q
“这两年我们陆续收留了4、50个孤儿,这次遭逢兵灾,失去父母亲人 的孩子更多了…”文静收紧下巴坚毅道:“饥饿、疾病、贫穷、战争让这些孩 子失怙,但我相信只要给他们机会,好好教育他们,他们往后就能靠自己活下 去……。”   l; _+ z! E+ S4 K1 _4 P

3 y( Q7 u1 @9 p8 F# G0 M* F“有修女您这样牺牲奉献的精神,我相信他们不但能够自力更生,更有机 会成为有用的人,成为这社会上的中坚!”每次听【林修女】讲话,我都有种 观看【goodnews好消息】电视台电视布道的感觉。即使不知道后 来与她之间的关系,我也愿意竭尽所能协助这位充满热情的修女完成梦想。
9 e$ J) \. o; j; B6 @; b6 I! x2 c
% b6 ~& H0 S5 M. b6 n2 p+ Z  [“还是要请附座多多帮忙…”文静浅浅行个礼道:“谢谢您,那我先去忙 了……。”
' g; k' z6 c( e8 g
! {2 m  [, N9 ?5 {" h& r************ * H+ g/ N0 |  {% U; `

! _& ]' U0 B0 m6 Y" g7 u南北双方在汨罗江对望两个多月后,民国七年清明节后湘桂粤护法联军整 补完毕,因和议始终无成,广州军政府下令肃清岳阳残敌后向武汉前进,以期 用武力恢复临时约法建立新的政府。 0 `9 v" T, }) m( Y& m+ P+ H

, Z! i. Z+ T2 V4 w6 r$ y: z. Q四月十五日桂军主力沿平江、通城一线向鄂南进发,湘军主力则渡过汨罗 江直指岳阳。北洋军在汨罗江一线只有些许战斗前哨,稍一接触便放弃阵地朝 岳阳退却,战事进展顺利。只可惜我们模范营被指定继续留在长沙充当司令部 警卫营兼仪仗队,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友军捷报频传。
; S8 C" ?6 ?, A6 C8 d) F( q
3 a8 f) n3 n! d* d) y部队枯驻长沙不动,弟兄们每天站哨、训练,士气上多少有些浮动;而我 则把握最后这点时间,除了尽可能多跟【林修女】亲近外,就是想办法掌握家 里消息。 : X& p5 K) c, G2 u
& N8 @7 n# ~# b8 l0 Q. d9 R1 M
烽火连三月,家书抵万金。 * F( N# i2 U. _+ W1 A
9 H. B) I. j8 w
到湖南三个月后,我终于第一次收到家里的来信。
( D) k1 U) w/ R( Y' T8 u; }
, {1 v. F- v9 m' u% n广州湾的纱厂、制衣厂、钢铁厂、铁工厂等在大姑丈领导下开始量产,除 了被服外现在也已经开始生产铁丝网、钢筋、钢板、钢盔、钢轨等军用材料。 在英法两国劳动力奇缺下,订单如雪片般飞来。大姑丈来信中特别提到将黄九 姑提升为英文秘书后表现很好。 . ~  n, W0 f1 G" i% r

( b5 M0 `! |9 q9 d% S黄九姑会英文? $ ~  T9 H5 {; D# D5 v- f& R

  u& _* H4 e3 V5 ?. \' T8 m大姑丈的来信让我看得一头雾水……。 . o1 O8 k' \0 M3 G- g2 y9 ~+ f
5 t; E( H: ~3 G7 L7 c
桃香来信提到看我一时三刻不会回到桂林,她与小菱已先回到桂平家中。 常耀东招了500多人并依我的要求严格训练后,现已成为一支劲旅,周遭几 个县土匪现在都销声匿迹了。铁路路线已经勘查好,但因战争关系暂时搁置, 等局面平稳后再行动工;至于拖拉机与铁工厂、肥料工厂的事也都有进展,预 计今年年中就可有初步结果。桃香另外提到小春小梅两姐妹的学习状况令人刮 目相看,父亲过年后已将她们带去上海。
4 o3 Y. o& W, a4 s6 ]
0 I. U' w. _6 D2 J" X# n% U阅毕家书我心中一阵感叹。一个人只身来到这个世界,几年下来虽然陆续 掌握了些要领窍门,但说要真的大规模改变历史,单靠自己力量是真的不够。 因缘际会遇见几位好老婆,但她们帮忙做生意,连络连络还可以,要说到真正 在建设上、发展上有什么助益,是真的超出了她们在这个时代的教育和背景; 但培养人才又谈何容易,自己一个人又要打仗、又要发展生意、又要兼顾技术 发展,面对如山的挑战真是再有一百个自己也不嫌多。 8 I, v- J4 k* g+ j" v" b; e

' d$ @" p+ `2 ^% w' ~% O正准备提笔回信时,门口出现了条人影。
" e6 a7 ]! o" G* t, D7 T5 e. s
6 ?! `! W$ {) q% r2 A" i- q“报告附座,营长请您过去一下!”传令兵道。 $ t4 Z7 @$ L5 O1 j. l' `: a. f
3 H4 {4 G6 J7 U$ |2 E# u$ T! n
“好的,我这就过去…”我放下笔起身。 1 h; L1 x, C* k1 Q! V
+ J$ k2 o: S( |& ~
才刚走到营长室门口便听得马营长道:“我军在新墙河受阻,少帅要我们 前往支援,萃亭你去准备一下,我们天亮就走!”
, D2 |9 @: U' g. D  B! z
, l4 D2 d( K7 N2 X1 K拂晓前我带领各连完成出发准备,将大小行李留置长沙安排妥当后,率官 兵轻装向新墙河前线出击。事起突然,我抽了约20分钟时间简单写封信,说 明即日起无法再前去帮忙并请多保重云云,交由王济天明后送给林修女。
( Z. Q1 b8 ~; t: X$ w$ O( ~' k0 C% z* G7 l9 x! F$ R

: A! [3 R! j& ]; A" G/ x( z4 o. x6 R+ Y7 P+ U$ i
沿粤汉铁路北进的我军受阻于新墙河,几天血战下来损失惨重却仍无法渡 越。模范营抵达后马营长接获命令,要求本部向新墙河北岸敌军侧背挺进,威 胁北洋军后方,以便开放桥梁让大军得以继续前进。马营长立马命令我率领朱 为鉁连长的步二连与夏威机枪分队,寻找渡口迂回敌后。 7 y+ r  v. [% J) q0 j: L
$ O( ]8 u, U* E: P) I; q
我们沿河往上游走到双枫村鲁家附近,日落前后取道河心沙洲偷涉过江。 新墙河北岸是一小片复杂丘陵地带,民国初年在部队中没有小比例尺地图,只 能朝着概略方向前进,但我军从广西而来,对这里地型、道路一无所知,我派 出尖兵搜索,希望能找到愿意担任向导的地方乡亲。 ( P% D# f" ~5 a/ t; ]
( J+ t# w- m1 f, \
天色刚全暗苏祖馨连附就带着尖兵回来,同时领回一名愿任向导的居民。 询问后才知道,近日北军除了在铁路桥第一线与我军激战外军纪极为败坏,只 要战火稍歇就四出劫掠,向导妻子与全村妇女都惨遭强奸,对北洋军正是恨之 入骨。 7 K* A9 R# D1 S  g  b3 [
( O' t/ {# ?- k0 K* S# g
“嬲他妈妈别~军爷,您不用给我钱,我愿意给各位军爷带路,但我有一 个条件…”男子道。
! d' Y6 H4 [: A4 s% T- _, Z( ^$ D0 l  B2 A# }6 x
“你说!”我和响导面对面蹲着道:“只要能力所及,我一定答应你。” 4 R: M$ h9 |9 X9 A- R
4 k! v% `6 r6 f" Y, E7 {
“您晓得啵!我们村里女人妹坨30多人连驼肚的媳妇都给嬲了,这仇一 定要报,我回去叫大家一齐去…”男子道:“只要军爷您答应,我立刻回去叫 人,我们无条件带各位军爷去杀死那群猪嬲的。” 1 Z- s6 H- ^7 J/ Z4 e+ T

2 h& i( s0 V6 ?6 U“行!”我握握男子双手道:“快去快回,我们跟你一齐去报仇!” & B; @% R" t+ u* _0 ^3 E- ^2 K

3 Q$ ?$ p, V& B- s' l+ S9 j, V9 H约30分钟后男子带了七八位携带刀矛壮丁回来,带领我们在黑暗的山谷 中依着偏僻小径避开敌人可能的警戒迂回前进。我们在山径中走了几个钟头后 走出一片松林,隐约看得出前方是一片小高地,高地上有若干树丛。我找来响 导详细询问,才知道原本我希望是前进到新墙河北方数里处的道路要点,遮断 北洋军退路,利用夜暗虚张声势威胁敌人;没想到向导他们附仇心切,居然直 接将我们带领到北洋军阵地后方。月色下隐隐还看得见高地上几条北军人影晃 动,所幸他们选择的道路非常隐秘,到现在都没有被敌军发现。   E0 Y# j5 ?. Q1 \4 X+ \7 F8 V

: ?& N6 k0 f6 l! u( Q7 R我先带着苏祖馨等三人前去侦查敌人兵力与接近路线。 # u: M! Q) j. b; O9 f; f0 S5 K/ E
3 P! L; A& ?/ Y% `1 G6 }  m
我们伏近爬过树林,向高地上一个明显的北军哨所前进。这个哨所设在高 地北斜面,丝毫不会受到南侧新墙河彼岸我军炮火攻击。哨所北坡长满高大的 杂草,我们谨慎地爬过草隙,在不惊动敌人的情况下汗流浃背地爬到距哨所约 50公尺处。我用手势引导苏祖馨一齐滑进一条山沟,缓缓向上移动。我们可 以听到哨所前卫兵走动交谈的声音,甚至还闻得到微风中阵阵鸦片烟味,却看 不到他们。
$ T1 N0 [8 _' w# A$ a+ Q# ^4 M; X0 s8 c8 i! A
我算算脚步声,趁着哨兵走向另一侧时探出头四下观察……。
& S5 i5 }% |6 N% s- }" S: W* q5 j- M% U6 H, p9 `
我面前是条交通壕,左右各通往一间土砖哨所,从所在位置望去哨所内各 约有2、30名敌兵酣眠。交通壕向西延伸一直到看不清的地方,远处还隐约 可见两三间土屋,都是位于高地北侧斜坡避弹面。北洋军主壕设在前方约4、 50公尺处高地前缘,趁着月光看去应该只有不到10名哨兵警戒,看他们的 样子应该也大部进入梦乡。看来休战这段期间北洋军早将这个高地经营成半永 久性的阵地,我估计整片小高地上约有150至200名敌军。
* A: S/ D$ q$ |! B# N& c) \  L% B$ ]- _7 G& A
侦查完毕后,我们循着山沟回到集结地。我招来朱为鉁连长等人商议。
# E2 L9 j0 v, R' a
9 o/ w0 a- ^5 u+ W我的计划如下:由朱连长、苏祖馨带一排士兵沿山沟爬上高地,接着向交 通壕左右两侧快速席卷,尽量避免开枪,以刺刀驱散哨兵再以手榴弹肃清各间 哨所;我带一挺重机枪与一排弟兄跟在后面,上到高地后直接往前推进到南侧 边缘,建立阵地俯射下方铁路桥旁的第一线阵地;夏威带另一挺机枪与其余弟 兄在高地北方约600米处建立阻绝阵地,收容铁桥区溃逃敌军并阻止后方部 队南下增援。
& O9 c2 i# @& P, ?0 ~4 K0 |0 u5 m% Y: x
朱连长迅速编组了刺刀突击队与手榴弹投掷队,夏威也带着半连士兵向北 出发。 5 N" I; C1 C! `' i0 _

3 r& O7 T, N5 Q5 R  M: M凌晨三点,我和突击组人马沿着山沟出发。月亮已西斜,高地本身的阴影 正好掩护我们的行动。约20分钟后我们抵达高地边缘,朱为鉁连长与苏祖馨 连附便各自带约15名弟兄向左右哨所而去,其余士兵在我身后成两路纵队, 每名单兵距离三步,最后面则是重机枪与弹药兵。
* K& |9 |1 W' `+ O% m2 N0 o1 c
/ O/ W1 ^/ y( v- e6 b9 d月亮即将完全西沉,夜色愈来愈黑,我们拉长耳朵焦急地在黑夜中静听第 一声手榴弹响。
, c  O9 N6 Q4 x- o; B/ a& F# P4 ?
5 o: H# O9 ~* a9 N0 {+ Y轰隆~~!东侧朱为鉁连长方向传来第一声巨响。
" a# N3 q* o: j1 Q0 {8 c' ~4 [5 l+ U6 I! ~- G7 O) Z( K
轰隆!轰隆~!不到5秒后西侧苏祖馨方向也连续两声巨响。 9 m7 E" m4 v$ k
# i" O! o9 J1 U# {- |
“冲呀!”我起身挥舞手枪带头冲锋。 $ Y, G& m0 R8 f" K5 `* @

( |! P' ]2 H; g: t% c6 X: Q! t“冲呀~!”弟兄们从山沟中一跃而出,刺刀在月色残影下映照出森寒的 杀气。 9 V" Z! e$ A# J4 Z; g7 L
. B7 T  D& i8 T* h$ b4 n& w
“杀~~!”我带头冲向高地南侧战壕,一名刚刚惊醒的北军哨兵从壕沟 中惊醒站起,被我用盒子炮朝眉心一枪爆头。
2 R( T( d, E% a) |
5 W% |/ S+ J- w4 m轰隆~!轰隆~~!朱连长突击组已经袭卷至约200公尺外高地东缘, 微光中明显可见3座哨所中冒起浓烟。
6 k# Y4 @- l& A1 d! F* H+ P; u
; r) K* ^/ ~8 r) i- P1 T& c5 T轰隆~~!轰隆~~!月色逆光中可见到苏祖馨小组快速移动的身影,他 们也快前进到高地西侧,4座哨所已在浓烟中颓倒。
3 p( U/ G# s# ]4 q, }% m  y, R" s- s& r, K! f& V
轰隆~轰隆~~!最尽头第五座哨所也在两声巨响中化为土堆。
5 j' K; s$ ?" k7 ?5 O0 H: U
' r, }5 j) I, |7 m& ?碰…碰…!北军哨兵整个被我军震慑,只零星放了几枪就全部弃械投降。
1 w/ V2 }+ j: X0 o" z& T  S, I
7 H6 c7 O0 G6 p1 Z3 f# v我指定好重机枪阵地后回身注意四周情况──我一向喜欢和弟兄们强调奇 袭的重要性,不喜欢传统作战中的正面攻击与过份强调个人勇武精神;继衡山 战后,今日再次印证我的理念──5分钟内高地北缘共有8处哨所被炸毁,每 堆残骸周围也都有三四名士兵警戒并陆续将幸存者缴械。高地南缘距铁桥头约 1000米,现在有一挺重机枪与约70名弟兄,正利用北洋军构筑好的工事 向下找寻目标。我军居高临下,月色中隐约可见3、400米外敌军第一线阵 地上人马杂沓、身影浮动。 & t; h" F: E" |& o& A" U" n% w- V& N

8 \7 M7 ]0 R& q9 [9 y$ _“报告!缴获4挺重机枪!”苏祖馨的传令兵跑过来道。
* j; ~$ r2 W: o  u# e. j0 S! s7 @0 r9 c+ C
我迅速跟着过去──4挺英国维克斯重机枪与堆得像小山般一箱箱弹药, 正安静地架在构筑良好的阵地里,三名北军卫兵正双手抱头蹲在旁边。 4 }, N0 s8 [, M+ q) x4 P+ K& R9 l
# ]2 [1 ?- V. [2 T1 {& F5 F
“祖馨,第一枪、第二枪朝铁桥西侧的敌军阵地射击,第三枪、第四枪朝 东侧射击…短促集火,重点在把他们逼出阵地…”我指着前方道:“其余弟兄 先不要开枪,如果有敌人朝山坡上来,等到接近到30公尺左右丢手榴弹…从 山坡上丢手榴弹距离会过远,让弟兄们丢近点,让手榴弹滚下去。” & a9 i* z/ N  l9 ~

! E; R) H, n! Y' o0 ?) a* E交待罢我转朝另一头朱为鉁方向跑去,命令朱连长安排弟兄四周警戒,同 时当敌人逼近30公尺内就以手榴弹驱离。 , }/ w1 R; }( w7 a- e( o
, e& a; ?0 ?% ~% p# \
哒哒哒哒哒哒~~哒哒哒哒哒哒~~哒哒哒哒哒哒~~! 2 w) f% Z% E. ?- R8 o
$ b5 U" p0 M$ T9 I' X+ g- |) P
苏祖馨的步兵不如机枪队经过严格训练,短火射击有时5发有时7发,但 好在基本观念还有,不会一直按着扳机不放让枪管过热。 % \6 e* @) c2 K6 Q9 l0 S

1 s9 r+ M  N  Q. i" F9 q约15分钟后高地下方约200米外出现一群敌人。山头上有地利之便, 我命令苏祖馨的机枪继续骚扰驱赶北洋军阵地,自己则指挥我们带上来的机枪 朝逆袭部队瞄准。
4 I' r1 a8 f/ F1 _$ t  q
3 [) D; ^/ X+ H5 x. U; j“稳住…稳住…”我扶着机枪射手的肩膀道:“等我的命令……。” " Q  B3 x; M: `5 A8 v+ ~1 o
3 ^! h3 g$ z8 U
敌军的身影愈来愈明显。他们似乎被苏祖馨的机枪迷惑,以为我们都没注 意到他们动静,居然放胆站着就朝山上走来。眼看就逼近到100米左右了。 : u% [" I: K  x* u) c
, b1 L, b/ D+ P* v+ r# Q) j# `2 V; ~
“三点放快扣~放~!” - g( U4 [$ C! n" k. w7 W

' S7 c! v- J+ Y% s) d; c哒哒哒~哒哒哒~哒哒哒~哒哒哒~~!哈起克司机枪轻快地喷出弹雨, 冲上山坡的敌人当场就有数十人倒下,其他两侧敌人不知所措,一面向我方胡 乱还击一面向山下四处奔跑,也有些想一股作气冲上高地的,都被弟兄们用手 榴弹消灭个干净。
7 i! r* Z" B; e, F6 n' K- q
$ H( i% a& n; m4 q: ~& u; t/ S# M- l6 Z. z, x; K
4 U. z& Y( l9 A/ z- B; D, b5 L
时间已近六点,微弱晨曦中被骚扰了两个多小时的敌第一线阵地已数处起 火,北洋军正一群群杂乱无秩序地向新墙河下游方向溃逃。在过去这段时间内 我们打退了4波北洋军,除了第一波外,其余北军都是边呐喊边开枪想冲上山 坡来。他们的射击技术很差,子弹咻咻地从我们头顶掠过,离地面至少有5公 尺以上高度。 3 Y2 m2 l& X" j

* ~, y) G/ X  U9 N0 e每次我都等到敌人接近到约100米处才下令射击,大概是怕夜间士兵逃 走,北洋军逆袭时的阵型都相当密集,给重机枪很多目标进补,而当他们终于 冲到坡顶时,弟兄们便三五成群地用手榴弹热烈欢迎招待。 ; l+ X; ?+ H+ ?+ ?; E
1 y4 I$ p5 L4 H1 p# O
期间那几名向导壮丁一个个都不见,直到五点多才陆续从山坡下跑回来; 原本的刀矛都换成了步枪,人人全身鲜血、兴奋激动异常,我明白他们是报仇 去了。约六点半他们又带回几位地方父老,挑来茶水米饭让我们充饥,同时报 告新墙河北岸阵地中的敌人已完全向岳阳方向溃逃──这充满戏剧性又感人的 一幕,让我真正领务到军纪与军民合作的强大威力。
: Y" B. ^) R7 n7 }) z$ C; W; X. h3 `/ z$ g
我们在整晚一面倒的战斗中没有任何损失,朱连长甚至还能抽调弟兄询问 战俘、清理这片高地。 ! k7 U; I) \7 [: x8 C/ Y/ a; Y& t

# o& |5 s% i9 a- o, p" X6 R经过询问战俘之后得知,守备铁桥的是北洋第八师第十五旅第廿九团,旅 长是王汝勤、团长陶云鹤。王汝勤字幼甫,直隶密云人,毕业于日本陆军士官 学校第三期,1912年任河南督军公署参谋长,后任陆军第二混成旅旅长, 1914年任陆军第八师第十五旅旅长。陶云鹤字筱轩,安徽合肥人,陆军大 学毕业,1913年任第十五旅旅长。两位都是民国初年受过正规军校教育的 悍将,难怪桂军湘军中那些前清行伍出身的老将根本打他们不过。
: h1 |; S! V# O
' D/ O$ h  P: H& o/ X$ J8 ?; Y9 [3 @驻守高地部队是第廿九团机枪连、第一营营部与第一营第三连约400人 兵力;第一营另外3个步兵连在高地下方铁桥边东侧第一线阵地,第二营则在 西侧占领阵地,第三营位置在新墙河上游,我军很幸运地正好从第一营与第三 营间穿插渡过新墙河。清理完战场后总共俘虏了253人、4挺重机枪、步枪 手枪300多杆,另外各倒塌哨所中清出了营长、营附等尸体共177具。 + @6 }4 e. B4 K/ k  `0 w
' J* `5 d- l9 n5 o1 @
一直到日出我都没有夏威消息──晨光中一直可见小股敌军朝他的方向逃 去,但几个小时下来既没听到枪声,也没听到呐喊,我试着派出战斗传令却也 一直不见回来覆命。七点左右对岸我军终于开始行动,黑压压的士兵跟着桂军 军旗渡过铁桥,但下一幕就相当不堪了──渡河的桂军官兵丝毫没有要向岳阳 追击的意思,士兵到达北岸后迅速溃散、争先恐后涌向北洋军已放弃的阵地; 收缴武器装备也就罢了,望远镜中明显可见到士兵们开始搜刮死人财物,甚至 连尸体上衣服鞋子都脱得精光,一件件染血军服成堆披挂在桂军士兵肩膀上。
( `* a/ Y0 x% r4 r# j3 i
5 q9 O# ^, \; ?9 h; e6 L约15分钟后马营长派出的传令找到我,传达最新命令要我们立刻向岳阳 城追击,而正当朱为鉁连长收拢部队准备下山时,夏威那边的传令也到了。
3 }  ], N1 _- Z
# J- Q7 D1 o. Y( Y: ^( \“报…报告…”传令上气不接下气道:“本…本队昨晚出发后在榨…榨屋 附近设置阵地,到七点…已俘虏北洋军…营长1人…军官…37人…士…官兵 400余…还有更多敌军绕过阵地向北逃走…本…本队兵力不足,无法全部捕 捉…夏…夏队长请附座赶快率队沿铁路北进,以便追击敌军……。”
) J1 @  j% m( L8 O1 h9 E* Y$ G$ @! j+ j3 x# r% q) f2 R2 f
“知道了,我们正要出发!”我道:“你先休息吃点东西吧!” 4 l- `, w9 _* x1 n( i

# h* A6 ^  w; ^$ P: Q4 O新墙河距岳阳城20余公里,是防卫岳阳最重要的防线,在向导们带路下 我们不久就找到收获满满的夏威分队,而因弟兄们彻夜激战加上俘获太多,我 们就在夏威阵地停了下来,由后续部队超越本部进行追击。
6 e! K; h4 k+ a7 p, t# Q7 O  M2 W' z+ q; p& r4 v
; C. M& j# {) [8 R: T: Q
, _7 o- k% U7 E  n3 Q% d! c' x
次日下午友军收复岳阳,但北洋军早已弃城逃走。 7 Y" C, _& E2 _' m  q. [6 q9 l. l

7 {; e* ^# q/ }$ p% S# H本营在渡过新墙河后的第三天四月卅日进入岳阳,此时联军已继续向汀泗 桥前进,并与湖北北洋军吴光新的部队接火,激战数日无法突破北洋军阵地, 再次进入对峙状态。
. l0 k0 }  h! b- M( p
# r* ^* w; a# A/ ?/ g民国七年五月初,北京政府放弃和谈希望下令向护法军全面进攻,由曹锟 出任川湘粤赣四省经略使、张怀芝为总司令、吴佩孚为副总司令、张敬尧为攻 岳阳敌前总指挥,同时派遣海军舰队支援,分兵南下反攻。 5 I( {! B& Y9 T' n& A9 W* w
- W8 j" H3 B( {  i5 u1 [$ {9 s
历经整补后,模范营即将再次投入战场腥风血雨中……。
5 v% L% w: c! l& l& X5 n
这里因你而精彩
回复

使用道具 举报

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| 成为会员

本版积分规则

小黑屋|DMCA 版权举报|

GMT+8, 2025-3-19 02:40

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