肉体关系

今日惊蛰

所谓的私家教练，和私人教练，是两个概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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私人教练，是在健身会所里指定的一对一教练。

私家教练，则是被邀请回客人家中教习的教练。

私人教练是教练。

私家教练么……说得好听点叫高级应招生，说得不好听点，就是个陪床。

这个并非臆造，是大家都默认的秘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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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 d7 J* I, u/ h7 G. I4 o: ^无论是青鸟，还是浩沙，或者力达健，D市里大大小小的健身房，都一样。经常在休息室里听见教练们讨论。男和女，女和男，男和男，女和女。大家百无禁忌，你情我愿，明码标价，安全放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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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q+ s7 U% ?' L; Q傍上大款的有之，傍上富婆的有之……毕竟说起来职业长度有限，因此心态也都差不多。价格高、还能享受各种非工作时段的超一流性生活，何乐而不为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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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是个俗人，肯定不能脱离大流。再加上教习瑜伽，年龄不大，潜力女客户群体巨大无比。反正再怎么搞，我也不吃亏。干吗要把自己浪费在坚持一些不必要的事情上？

( R2 `$ y& q  t$ l* M3 K2 p# h& Z说起来也算奇怪，我身边三个相处比较久的男人，似乎都是因为女人的关系，跟我认识的。想一下，也算是有趣之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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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个男人叫宋建平，今年三十八 岁，政府某高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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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i" p6 _$ H% |0 y. {如果不是他老婆，我可能完全不会认识他。准确的说，那个女人不是他老婆，是他二奶。只是08年的时候我还不知道这事儿。

# _+ Q( @  V& Z1 o0 _& w张雅丽当时才三十出头，保养得挺好，穿着打扮还算朴素的。来上瑜伽课的时候，多看了我两眼，问我：“屈教练，你多大？”

6 @# Q3 @% Y( O) E  p) p“我快二十五了。”我说。

“你是周二晚上有课吗？

0 _$ w/ L, j# e”嗯。我周二和周五晚上在这边。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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”我觉得你瑜伽教的挺好的。可是平时没什么时间过来。你有空来我家当私家教练吗？“她落落大方的问我，看来是个中老手。

”可以啊。“我笑着回答，”留个*****给我吧。到时候约我就成。“她低头在我的本子上写地址，保养得很好的脖子和胸露了一些出来，那需要砸大把的银子才能让她看起来还只是二十出头的身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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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 n1 y' P% g: j0 z2 i平时没时间？只怕天天在家里闲的发慌吧？

没过两天，她就打电话来约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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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 r; z8 s8 T8 ?$ ^% N我跟她定在了周四晚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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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家在望京那边一个小区里，房子挺大，我去的时候就她和她六岁的儿子在家。我没问她老公在哪里。如果她老公在家，就不会来找我”陪练“了。

1 W1 Z# c) i4 r& z" V$ s两个人先是正经的练习了瑜伽，我开始亲手指导她的姿势。手抓着手，她的胸紧贴着我的手臂，汗气粘过来，湿湿的。

1 R- ~$ M. w( _4 S0 D然后我们就做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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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叫的很爽，应该很满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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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很欣赏她那时候的样子，但是很遗憾我却没太多的快感。男人对我的刺激，远远要比女人大得多。这么认真对待她，主要是因为这是我的工作。

/ B) P# E, S4 G: K' |人要敬业是不是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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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的时候她说：”以后我老公不在我就找你。“”可以啊。“我点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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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后来找我的频繁次数，让我以为她老公不是去忙了，而是真的”不在“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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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J& u! E- q- v估计过了两个月左右，又是一个周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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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b0 s8 U. D+ ^- T+ d我正在给张雅丽”按摩“，按得她激情四射，马上就要滚到床上的时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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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儿子在客厅高兴的大声叫：”爸爸！爸爸！妈妈，爸爸回来了！“接着听见关门的声音。

我顿时吓出了一声冷汗。假如被捉奸在床，似乎就是第一次。张雅丽倒似乎不急，慢慢的把衣服穿起来，让我也穿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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”抱歉，你今天先回去吧，我迟点再约你。“她一副对我的歉意，反而没怎么紧张她老公回家的事情。

2 h3 k2 C* w# Q我心里顿时明白了点儿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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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 k3 D1 F4 W0 t跟着张雅丽出了客厅，就看见有个男人蹲在门口跟她儿子玩的开心。我心里还是一阵尴尬。扯扯外套，好像自己还裸体着一样。

& M9 I1 `" a5 _( S6 N”你怎么回来了？“张雅丽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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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]2 Y: P/ Q- v% j" m7 W4 N那个男人抬头，推了推金边的眼镜，斯文的笑了一下，眼神从我身上扫过，似乎早就知道我是干什么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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% q. U; X0 g- X; ~- a' o4 a+ h# @”哦……“他缓缓开口，说话声音很慢，非常慢，又斯文又低沉，”我文件忘记拿了。明天开会要用。你给我拿一下。“张雅丽看看他，又看看我，然后说：”行，我去给你拿。“接着客厅就剩下我和他，还有小孩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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”那……先生，我先走了。“我咳嗽了一声，欲盖弥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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”我叫宋建平，先生贵姓？“宋建平语速很慢，却一下子打断了我的意图，让我只能回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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”免贵，姓屈，屈晓易。我是张女士的私家教练。“”我听雅丽提过您。“他微笑道，好像一切事情他都已经知道。”天色不早了，我看外面开始下雪，迟点我送屈先生吧。“”这个不好，太不好意思了。“我说，”我自己回去就成了。“说着，我低头去穿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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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雅丽已经从卧室里拿了一个档案袋出来，递给宋建平。

”我送你。“刚打开大门，宋建平就在身后抓住我的手臂，完全不容抗议的说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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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终我跟宋建平一起出来。外面真的在下雪，还挺大。这小区要走到地铁还得一段时间，打车也打不到。

最后只能去坐宋建平的车。

下了停车场才发现宋建平的车是一辆奥迪，牌照没什么好数字，就是里面的字母挺奇怪的，ZY开头。

我不记得D市发过这个字母的车牌。

1 T5 ?! Q  O4 \9 H. Z开门上车，宋建平在我身边坐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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”副局。“前面开车的司机回头打招呼。

. G' z. x. P0 g1 L: v% `- k  n# _他是配有司机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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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 I8 S) ^8 A9 s  [( _1 x  R; P”嗯。先送屈先生去……“宋建平看我。

3 s" w+ @+ z* B9 U( l7 H我说了一个五环外的地方。

车子很快就上路了。

' U# x  H. q9 D8 ?. X4 @' s, s! Z宋建平这个人气压很低，虽然看起来斯文，我坐在他旁边，倒感觉十分拘束。这一路他闭目养神，快到地方了，他才突然睁开眼睛问我：”屈先生教什么课程的？“”我主要教瑜伽，偶尔教下国标舞什么的。“我回答。

! p' {8 {8 o4 A: s  P”嗯。现在健身房很流行啊。“他点头，”有名片吗？“车子停在我住的小区里面。

8 I8 Z# L' M3 ~; n2 C1 z”有的。“我鬼使神差的掏了一张名片给他。

”下次有空我也报个名。“他笑道，”不过没空去健身房了。“他的表情在阴暗的光线里暧昧不明，我不好判断他的意思。

”好，宋先生，谢谢你。“我下车的时候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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”不客气。“他从车子里探出头，推推眼镜笑道，”啊，对了。你想的没错，张雅丽确实是我的情妇。“他承认的很爽快，我却被戳穿了心思，无地自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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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见了我的样子，只是笑笑，督促司机离开了。

2.第一个男人（2） …

4 L' I! f' Q/ v- A( L张雅丽再打电话给我，已经又过去了两个星期，快到08年二月的时候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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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约了我在那个周四去她家。

我答应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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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来想问问她和宋建平之间的事情。想到宋建平说起张雅丽的态度，最后忍住了。

- ?- s! J! o- M, k他们两人的关系很荒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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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 ^! x' q+ h/ N我和张雅丽的关系也很荒谬。

1 U: M& _1 P- s! M1 L宋建平对我提起这件事情简直是荒谬之极。

可是明知道是这样，想到张雅丽每个月往我户头打上的那笔丰厚的”教练费“，我还是决定继续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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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 e8 k# z' q6 b3 X那个周四挺冷，我穿了很多，下了地铁走到那个小区的时候，浑身几乎都冻僵了，张雅丽的楼下停了很多小车，没见到之前宋建平的奥迪。

. g: P; ^2 k) h; c+ J% p  I有一辆很漂亮的黑色花冠，牌号很普通，但是花冠价格不贵，我想买已经很久了。上楼之前忍不住多看了两眼。

9 r& S: d1 m! R! R9 k* s. P) G* s开门的人竟然是宋建平。

我僵了。

难道是捉奸的？

2 J7 b) u# ^& {”屈老师，进来吧？“他彬彬有礼的打招呼，”老师“这两个字从他嘴巴里吐出来，就好像在说我就是个”衣冠禽兽“似的。

”张小姐她……“我没动，硬着嗓子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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% r0 B+ I) r8 w6 C! H6 X7 f”她今天带小宝出去了。不在家。“他笑笑，又补充了一句：”一晚上都不在。“我看着他，他保持那个礼貌的笑。

其中的含义不言而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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”既然她不在，我还是先回去吧。“我冷静了下来，”我再和张小姐约时间。“”她不在，不可以教教我吗？“宋建平提出了一个合理的很的提议，”正巧我今天有空。很好奇瑜伽是怎么锻炼身体的。屈老师你放心，会跟平时一样计算教练费的。“把自己的房子借出来，让自己的男人找另一个男人上床。究竟张雅丽是怎么想的？

- E/ s5 t6 b; O* S0 |" a, r( t我忍不住想笑。

宋建平应付起如此尴尬的场面游刃有余，脸上的表情就好像在跟你谈人生谈理想似的正义。脱了衣服，他是不是也能保持这副德行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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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看着他松开的白衬衣领口还有卷起来的袖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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忽然很好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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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B9 f# @0 X" P; d5 B我挑了班得瑞的音乐放上。换了瑜伽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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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建平还是那身西装革履的打扮。

”你这样一会儿不容易拉伸。“我尽职的提醒他。

”老师先示范，我先看着。“他笑着拒绝，”听说练习瑜伽的人，身体都会很柔软。“”我给张小姐平时都教的是一些保养身体的动作。基础性的动作难度不大……“我忽略了他那句意有所值的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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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z. @! h/ U& N. E宋建平太过直接，这让他的礼貌变成了一种不张扬的危险。

先做了几个舒展性的动作，拜日式，云雀式，以及鸽子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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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 z) J8 D( X, |+ y* h3 ?& f宋建平一直在后面看着。

我的神经稍微松懈，躺到地板上，平躺着，双臂交叉后放置头顶之上，深呼吸全身肌肉紧绷。这本是基础动作里的棍子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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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是在我重复第三次的时候，宋建平已经蹲着解开了我的扣子。

9 d- b8 Z" F% Z' g: T& c我真该庆幸自己工作的特殊性，特地选了一件可以从前方解开扣子的瑜伽上衣。如果我今天穿了一件贴身的背心，该怎么让宋建平保持这样斯文败类的模样去脱我的衣服呢？

7 V% `/ p4 w% E* A: _" W, X”屈老师，你的肌肉练得很紧，很美。“他眼睛在金边眼镜后面闪烁，右手好像把玩什么东西似的拖泥带水的在我胸前揉捏。

$ n  O3 U+ |- O. W! p; P  s等我做到下一个动作之前，浑身就只剩下一条紧身的短裤。

”如果工作太忙，肩膀手臂会有肌肉紧张导致劳损的情况出现。蜥蜴式可以缓解和放松这里。“做完棍子式后，趴在地上，将身体俯卧，双腿双手打开撑地，接着上半身触地，屁股翘起。深呼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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% U  ?  Q' l4 y! t# k这本是一个纯洁的动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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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是它和□的后背式是那么的吻合。

6 E$ D2 c' V- s) D% P7 [" B我总是会在这个动作开始私家教练工作的”核心项目“。

, _" m$ g0 y/ Z' B; e8 j我的学生都会跟我配合的很好。宋建平也不例外。我刚伏□去，他就压了上来，把我压在了地板和他之间。

一只手扯下了我的裤子，摸着我的屁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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另一只手伸到前面，在我的□上勾着打圈。

”屈老师，这个动作，你可得好好地教教我。“他温文尔雅的笑着进入了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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$ {' m& f  z/ {" T# c接下来的事情，倒不知道是谁在教谁。

- V9 [9 W" d3 U% E0 T" {宋建平08年的时候才三十 五岁，还属于男人的黄金年龄，身体很强壮，每一次深入都让我很尽兴。

- }* ]& O! N+ `; A他是个中老手了。

对付我这样的毛头小子，真是游刃有余。

几个周前，张雅丽在旁边的床上在我身下呻吟乱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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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 ~  u6 `7 A3 t, D, ^" F几个周后，我被她男人压在同一间屋子的地板上浪荡的求饶。

这个世界真他妈的扭曲。

宋建平没有带安全套，在他射在我的里面之前，我把他推了出去。他脸上的笑顿时冷了。我知道他不高兴。

& b" ^4 C& e! ?& h1 E5 Z; |, L客户不高兴就会跟领导投诉，领导就会让你卷铺盖滚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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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 K7 H* F9 {5 E0 L* O9 W( x所以我从来不会让客户不高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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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 u; M" @9 A& t& W我用嘴帮他吸了出来，并且吞了下去。

宋建平满意了，穿好衣服的时候拍拍我的脸：”我送屈老师回家吧。“我没拒绝，站起来穿衣服的时候，突然想起来宋建平自始至终都是那副和蔼可亲、温文而言的德行。

”操。“抓抓全部湿透的头发，我忍不住要骂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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穿好衣服跟宋建平下楼的时候，已经快十点了，北方晚上冷，人少。

我瞧着宋建平直接走到那辆花冠前开了车门坐进去。

原来这是他的车。

% K( B' i( k. I5 N  p”你的奥迪呢？“我在副驾驶位上坐下问他。

$ E/ M6 U$ a9 m( }/ l$ x' |. q/ G  o”那不是我的，是单位的。“宋建平说，”平时我都开这辆。那辆上班的时候司机会来接我。上次是着急，就直接开过来了。“”那怎么不买个贵的，奔驰啊宝马什么的。“我问，”你不是挺有钱吗？“他笑看我一眼，仿佛我是个土包子。

”车能开就行了，要那么好干什么？太惹人注意总不是好事儿。“他认真的看着前方的路况，淡淡的回答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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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 S! Z0 A; W3 t4 g. a9 n3.第二个男人 …

宋建平是个好情人。

8 Z6 y& \, E0 O3 X对于我来说，比他糟糕许多的人不是没有出现过。而这个人，似乎还在我的生活里担任了重要的角色。

至少在08年的时候还是如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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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个人叫作张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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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 f8 Y3 g4 c8 i- a! H1 p! s) ~06年我刚出来当瑜伽教练的时候，跟他曾经在某个小健身房遇见过。那个小健身有个优秀教练推荐榜，橱窗里的榜单照片每个月换一次。那次正好刚把照片换了，照片下面的名字还没换。我下午刚到健身房，换了衣服在热身，就听见”叩叩叩叩“的急促的高跟鞋朝我走过来，一个耳光就甩到脸上，我本身就弯腰在换衣服，被这巴掌甩的做到了地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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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 s2 {, }5 g, i  p' k  J一个涂着艳红色指甲油的女人就站在那里，用各种匪夷所思的字眼——骚货、贱人、狐狸精——狂骂，只是脏话之间叫的名字是”张腾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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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坐在地上，半晌明白她就是认错了情敌，忍不住没心没肺爆笑了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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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y; U1 _6 R- d' l5 R) V/ |* X我是不是张腾先不要纠结，光是那几个字眼，真是太小儿科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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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来才搞清楚，那位小姐的老公被某个健身教练勾引了，而她来捉奸的实在太不是时候，那个橱窗里的照片刚换了一半，我的照片被贴到张腾的名字上面。于是就有了这么一出闹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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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 K# u- a/ y6 B那天被通知被FIRE后，我跟张腾一起从健身房里出来。

1 C6 _8 b, i0 M0 {8 j他拎着个包。我也是。

+ l& i# J5 |; [# k( I+ i( ^我们站在路口等出租。等了很久，才有一辆车来了，他让我先走。我看他露在外面啊的手臂，突然有了兴趣。

”我说，一起走吧。“我邀请了他。

+ o6 N. j8 _% j他只思考了一秒钟，就将包扔到了车后，坐到我的身边，很亲密，全是肌肉的大腿紧紧贴着我，体温滚烫的让我心里一抖。

跟他的第一次很爽。

强壮如磐石的身体直压在身上的感觉，不只是兴奋和刺激。我想到了那个可怜的女人骂他的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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骚货，贱人，狐狸精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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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T* X& W9 P2 j0 ~0 t我忍不住又哈哈大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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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\! a2 R8 M6 _/ ~- Y. c& d" V. z" ?”笑什么？“他以为是自己的技术不过关，给了我狠狠地一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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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一边叫，一边还是要忍不住大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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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腾跟人猿泰山似的体格，根本配不上这几个词。他只是有本事让他身下的人变成骚货、贱人、狐狸精而已。

接着，几乎是莫名其妙的，他就跟我同居了。

/ p0 a, D9 e- _( c9 Z$ W  S& ]也许是因为他的技巧不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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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w% _/ P0 L  N4 j9 G/ J也许是他同为教练，了解我的真正工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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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 l* L9 X7 E) P! D" x" {) l我们两个人回家了是情侣，在外面是陪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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' k3 Z* [% f7 g& n! `. q互相理解，共同进步。

刚开始我几乎要以为自己喜欢上他了。我付出了从来没有过的精力去维持跟他的情感关系。直到他偷偷用我卡里的钱去外面嫖夜总会里的小姐，喝醉了酒回来揍了我一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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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 x! q  O' |% K- M2 U$ s# g  C4 L  i" h我被送到医院，断了两根肋骨，额头缝了八针，轻微脑震荡，要住院观察的时候竟然还没钱交住院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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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突然悟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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什么事情，没钱了，都是操蛋的事。

张腾后来跪着求我原谅他。我原谅了他。但是我改了所有的密码，也再不在他喝酒之后跟他上床。

我跟宋建平第一次上床之后收到了张雅丽打来的”教练费“，比以前打给我的只略微多了一点。老实说，其实有点儿失望。

3 ?7 c/ e( M7 L  Y+ N后来转念想到了他的”花冠轿车“，又释然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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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h5 K* _. Q5 A% W5 n对于开的车都这么小心翼翼的人，对这个事儿自然也会用最不引人注意的方法进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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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来，我又去了张雅丽那里几次，每次都是她打电话，去了之后都是宋建平等着我，张雅丽不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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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 }) ^9 C; n/ n% k- d, f她都和她儿子出去看电影或者回娘家。我经常忍不住想问宋建平，二奶也有娘家？

: C$ x+ c% ~, A9 u他对我，很正常。

; L1 n$ i! T: [6 o4 g看我的眼神，也是嫖客的眼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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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次被他的花冠车送回家的时候，我都忍不住要想，张雅丽每个周大概要当几次老鸨，才能保住”第二夫人“的位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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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W7 m4 e) L% R# y1 U我回家跟张腾开玩笑说起这笑话。

' _; Q; @6 ?0 {+ S8 p9 E) Z张腾却难得担心我：”你说宋建平在机关里工作？“”好像是。“他有司机，司机还叫他副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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”晓易，你还是少接他的活儿吧。“他劝我，”吃皇粮的还是少招惹为妙。“我满不在乎：”得了吧，顶多就是个片区XX局的副局长呗。手下三个打杂的。能有多厉害。“”晓易，我是担心你。“张腾特认真的说，让我以为他对我一往情深似的。

) B7 ]) c9 N. D+ ]* ]& h% v  I6 g”得了吧。“我拒绝了他，”张腾，咱们可是说好了的。你不管我，我不管你。“你不管如何我怎么搞得到比你多的钱。

6 y5 i; ]& V4 _# E) M" h0 m7 o我不管你拿我的钱在外面怎么挥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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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E+ ?: w7 \/ `* x张腾是个人渣。

我更是个人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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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知道的明明白白。

+ G) T# h2 |* H" l所以张腾是个很好的床伴，除此之外，再无其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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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R% E$ q; a8 [% P1 }4第一个男人（3） 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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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跟宋建平就这么过了一段时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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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l6 j* e2 d4 s: V3 ~- x感觉跟张雅丽也没什么不同。

钱照旧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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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是时间长一点，动作激烈一点，情绪激动一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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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次我去找过宋建平后，张腾就特别不高兴，还不停地让我去问宋建平究竟是干什么的。

9 J# p; S* s6 C, W  a0 C9 X我不同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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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就一个人抽闷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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快到三月份的一个周四，我才下晚课，收拾了背包出来，健身房门口就挺着一辆奥迪。我瞧着眼熟，还没等走过去，车窗就降了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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”屈教练！屈教练。“司机小声叫我。

" ?7 {+ Y! g0 W/ N走过去一看，是宋建平的司机，之前我就见过一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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”宋局长让我在这儿等您。“司机说。

”啊？“有些出乎意料，但是我没怎么犹豫。在这里万一被人看见，与他与我，都不是什么好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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$ e: D9 X" `& x( s4 ]: V) J! [上了车坐好，司机掉了个头，直奔长安街去。我有些好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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”这是去哪儿？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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”屈教练到了就知道了。“司机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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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 K* L6 v, D9 T”宋先生呢？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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”他在忙，让我来接您。“司机很明显不想多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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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U1 ~3 x0 b1 ?7 l. n( b, ^/ h. q7 v我于是也沉默了。宋建平很明显不是什么片区局长。我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，也不知道他担任什么职位。但是究竟有几个领导能配个心腹司机，连自己的情妇情夫都能包接包送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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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 }2 @9 b) r; |8 D  t  k奥迪在车流中缓缓前行，到了快到王府井的地方，驶入一条小路，接着七转八转，在一条僻静的小胡同里某个四合院前面停了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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司机下车给我开了小门：”房子里什么都有，宋局长说请屈教练看会儿电视，他一下子就到。“我走进去，看着里面那个古朴的院子，突然有些晕。

不是吓的，而是激动的。

在北京市这个地段，能拥有一套四合院的能使什么样的人物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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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手里就算有一个亿、两个亿，没有权没势，怎么谋得套这么一方小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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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I) s# N3 A( U" g# ^  Q我心里其实知道张腾之前的话是对的。吃皇粮的还是少惹为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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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院子看得出来做了精心的维护和保养，锃亮的门板，崭新的窗框，鲜红的栏杆，院子里还搞了些假山水池，里面养了八九尾肥大的锦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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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z( b5 T4 j. `我从厨房的冰箱里搞了些点心去喂鱼。那几个明显体重超标的锦鲤吃的不亦乐乎。挤在一起不停地扭动扑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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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 [$ b8 W# Y9 Z& R- a' X3 s我看得直乐，把一大包点心都扔进去了。

* \/ a8 s1 a/ @. O5 l3 I擦手回头，就看到宋建平站在我身后，吓了我一跳。

; A$ N' @4 E: r”好啊，宋先生。“我打招呼。

# c2 O0 ]- ^1 U: r7 M- g$ D) p4 l他脸色有些不好，只盯着池塘里那些锦鲤说：”这几尾是日本大正三色锦鲤……“”很贵？“我下意识的问。

”风水穴才会有锦鲤。“他没直接回答。

7 n5 P/ y4 p) x$ k) A但是我想应该是很贵的。

, f  o9 v% o# z5 X  `3 J3 m”算了。“最后他叹气，回头看我，”来了多久了？“说话间，已经把外衣脱了。露出开着领口的衬衣。喉结在那里微微动着。

2 S* \# \5 k8 z- B5 K( q; e/ c”有一会儿了。“我回神，”你怎么今天没约我去张雅丽那里？“”雅丽父母来了。你去了不好。“他拉着我就进了屋子。”我刚刚陪完二老赶过来的。“说的时候，理所应当，似乎是个很好的女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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' h- c- z1 k1 P3 a9 x”怎么了？“他瞧见了我怪异的表情，然后了然笑了笑，”你是奇怪张雅丽父母知不知道我和她的事情。“”是挺奇怪的。“我无奈的承认。宋建平不愧是领导，一瞬间就能知道你在想什么。在这个人的面前，丝毫的脑筋都不能动。

3 r$ S+ A4 M9 O! D2 u- m# M/ m”当然知道。“宋建平说，”不过，雅丽弟弟犯事儿，我帮他走了走关系。还给她弟找了个还成的工作。所以，她父母没什么意见。“犯事儿，走关系，找工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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轻描淡写的几句话，却有些可怕。

4 F) n: n6 k' J1 Q# _# ~”那你喜欢张雅丽？“我又问。

他看我笑了出来，仿佛讽刺我是蠢蛋。

7 q" c" S; [) C) h2 W4 |6 H”什么喜欢啊。“宋建平用温文尔雅的腔调说道，”我老婆不能生育。我就想抱个儿子而已。“许久之后我才知道，宋建平为了上位，娶了上司的女儿。又以房子、户口换了张雅丽给他生儿子。待这些事情做完之后，他突然想起了自己其实对男人更有兴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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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b* J' B; z) h; h7 B' e: k0 p于是嫖了他情妇的私家教练。

5 Q" P- @# u+ k就是我。

”屈老师，今天你要交我什么动作啊？“他把我推到在床上，分开我的腿的时候，□的问我。但是态度认真的仿佛真是个学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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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 B. h/ h; w8 Q3 m& Z: O/ n我自然无法回答这个问题。

于是他很干脆的进入了我。

激烈快速的抽动让我感觉他快发羊癫疯了一般，永远那副谦谦君子的脸上也激动地发红流汗。他在我的身体上啃咬起来。起初只是轻微的触碰，接着越来越重，直到我痛得叫出来，他依然不屈不挠的咬破了我好几块肉皮。

$ [" K! D- s2 A" ~3 E然后用带着血腥味儿的舌头跟我亲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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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次他射在了里面。因为我根本没办法推开他。射的很深很烫。我浑身激动地发抖，有一种荒谬的第一次被人占有的感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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$ S2 Z- o) i+ J2 }* S$ \; V如果用道德人性的话去跟宋建平说，他一定会觉得很搞笑。觉得跟他说这话的人，就是个小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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做完爱的我，莫名的问起这个问题，于是我成了小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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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Q' D% N  P: u) n3 ]0 K& }”屈老师，真看不出来你这么纯真。“我的问题让他兴致大起，于是他把我压着又来了第二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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”放屁……这个……TMD哪儿纯真了？“我气急败坏的咬牙问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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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I3 N6 ]+ t& C7 V”道德、法律、伦理。都是作为上层建筑的统治者灌输给下层被统治者的枷锁。“他舔着我的耳朵，啃咬着，含糊不清地说，”换句话说，一旦你爬得够高……你爬得越高，你就越能从这堆虚伪的东西里挣脱。只有愚民，才会计较这个。“他说话的语气有些急促。

但是他的斯文形象丝毫没有打折，因为他用词很文雅，很课本。哪怕他在做着禽兽不如的事情。

, d! i: [7 L, B3 Z* m8 Z* a按照宋建平的意思……当条狗反而更容易快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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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对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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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 Z; w1 D" E5 {; C, q8 I8 D% ], p/ J论证结束，推理正确。

于是我也豁然开朗。

宋建平和张雅丽一个愿打一个愿挨，我又何必在这里纠结。身体力行后，教练费才最重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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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第三个男人 …

! x; I! T/ [4 o! C后来顺理成章，宋建平和我鬼混的地点，从张雅丽的家里改到了这个四合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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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次我来的时候，那个池塘已经空了，一条锦鲤都看不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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”鱼呢？“我问宋建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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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沉默了一会儿才说：”死了。“脸色有些难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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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d/ l9 x5 x1 c  Z”为什么？“

”你一次喂太多了。撑死了。“他说。

  o8 f8 q( \- J, {* [6 P我看着他难得难看的脸色，觉得有些好笑：”那鱼很贵吗？要不要我肉偿？“他叹气：”算了，让人再送几条过来就是。“

”干嘛难受成这样，不就是几条鱼吗？“我随口说了一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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”锦鲤要小心喂养，只能用专门的鱼食。“接着他开始跟我喋喋不休的谈如何养锦鲤，最后转到了如何钓鱼，用什么鱼饵，用什么浮子，他钓起来过多少斤的大鱼。俨然一副钓鱼成瘾的模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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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g. w# o4 d1 x  U, ^9 e开始我还能勉强回两句，后来被他说的烦到不行，直接坐着就睡着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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/ y" N- b$ q$ k( H$ W再然后是被刺穿的感觉给痛醒的。宋建平搂着我在怀里，就坐在池子旁边的凉亭里，插了进来。没有润滑、体位太怪，双手被他用领带困在后面，完全没办法扶住任何东西。

& O' ?8 A; D. n7 [7 s宋建平的脸在我面前稀里糊涂的晃着，我跟水面的树叶一样，随波逐流。

”屈老师，你工作时间心不在焉，真得好好惩罚。“宋建平特别可恶的边操边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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恐惧和睡醒时的朦胧，把快感推向了前所未有的□。

/ F  u3 v: e$ v5 S- ^”建平，不行了。建平，饶了我。“我整个人都被他弄得云里雾里，反复就剩下这两句话。又叫又喊，兴奋的不知所以。

8 ^1 S, w! |$ P- A+ W+ @8 J7 A他却把我的腿拉到最大，狠狠地深入，然后扯着我的肩膀，把我压到他面前，狂乱的吸允着我的舌头。

& j, _: [* e6 G" E( h- ?6 d+ I& e待他做的尽兴了，依旧不肯从我身体里出来。

就那么抱着我，仿佛很温柔地说：”老师，等有空了，我们去钓鱼吧。“我已经喊哑了嗓子，哪里有力气回答。

& c7 T9 }  U3 v3 P/ ~% A只是我觉得宋建屏的话……

6 ^& G1 l/ s! I0 p- R% j钓鱼和钓人，肯定同样在行。

( v; m) [) O1 p% h后来那个池塘里的锦鲤又有了，但是我再没兴趣拿点心喂它们。

. ?1 {. \2 t" {3 r6 ]4 Z: m在锦鲤又开始肥胖的蠕动后的一个周四，难得的好天气，宋建平便约了我去钓鱼。我早早的准备好了各种物件，等他开车来接我的时候，一直用好笑的目光打量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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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f5 W2 Z9 y' ~( g/ r! e”你笑什么？“我忍不住问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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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 Q2 E8 j  L1 V& S9 B”这是什么？“

$ c6 @  k' @, D7 M0 a4 b8 k. K”防晒霜。“

”这是什么？“

”驱蚊水。“

0 n3 q. C8 w: B* C”这个呢？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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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 I. B' f0 w# R  C9 Q# h% Z”折叠躺椅。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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”那这个呢？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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”上网本。“

- ]; Q( s, _$ S9 X8 o* f  S他最后把我带的东西都扔到了后车厢里，然后总结了一句：”我们是要去钓鱼，不是去晒日光浴。“”钓鱼那么无聊的事情，谁要干。“我反问他。

”我啊。“他边开车边说，”相信我。是个男人都会喜欢的。“”大叔，这种运动只有中老年男性才会喜欢。“我顶嘴。”别一南傍国打死所有人啊。“”哦？那你说，要怎么样你才会乐意钓鱼？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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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[- [+ o& T8 ^% V/ x* ]9 m- M3 j”如果可以不用管鱼竿，然后可以边上网边聊天边看片。我可以考虑一下。“我想了想，认真的告诉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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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T3 W& ?' |5 N: Y# s! z他”噗“的一声笑了出来：”还是日光浴嘛。“他开车把我带到了远郊一个水库边上的度假村，老远就有人出来接他。把东西收拾收拾，有人带，我们去吃了饭。下午两点左右，就带着钓鱼器具去水库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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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建平的设备我完全不懂。钩子、浮子、鱼线、鱼竿，每样都有无数规格，我看他把一件件东西拼凑在一起，极其专业的混合了鱼饵。

0 Y# X; J- U, V从早晨出京城到现在，宋建平都处于心情十分不错的状态里。好的有些让我吃惊。嬉笑怒骂都比以往多了几倍。就跟突然变成活人一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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钓鱼真得与我之前了解的完全不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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鱼竿，下勾，然后安静的等很久。这才是我记忆中的钓鱼。

宋建平嘲笑这些早就过时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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现在他下勾都是下双勾，一根鱼竿上两个钩子。他还说，如果是海钓，可以一次性下六个勾。

  R/ T! T% L, i/ k( R; \时间也非常快。一竿子扔到水里，三十秒，最多不到一分钟，就要提起来。浮子以各种方式动着，有时候有鱼，有时候没有。宋建平却极其专心。仿佛这些看不见的鱼就是他最大的敌人。

”钓鱼的乐趣就在于你在和鱼斗智斗勇。每条鱼吃饵的方式都不一样。浮子会反映是否有鱼在吃饵。“他边搓着鱼饵边紧密的注意着水面的浮子边说，”那浮子就跟人心似的。你就算捉摸一百次一千次，下次再遇着了还是捉摸不透。“”那多累。“我对钓鱼依然兴趣缺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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”你错了。“他莞尔，”这会儿才最轻松。除了钓鱼你什么都不用想。除了鱼你谁都不用认识。岂不是挺好。很放松。“我被他说的一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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% y5 P/ i( q0 f1 l' |3 k一个人要到了钓鱼的时候才能说自己很放松。

5 F2 ]  f3 Z' C7 H这也太无奈了。

钓了三个小时，我百无聊奈的用上网本玩扫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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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建平的鱼篓里已经装了三十多条鱼了。

4 w7 ^/ `, z1 s4 w- h: W! o0 B之前接待我们的人一脸巴结的笑走过来，凑到宋建平耳朵旁边说了两句。宋建平抓着鱼竿的手顿了一下，眉头缓缓微微皱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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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?" _6 D8 }6 L. h9 g$ t0 Z那个人又连忙笑着，更加殷勤，只是额头有了一点儿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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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建平最后叹气：”你让他过来吧。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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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J/ |0 r( h7 i8 I) C1 a对方连忙鞠躬道谢，迅速就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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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很好奇能在这个时间找到宋建平的人，让宋建平如此不乐意还得见得人，究竟是谁。

一会儿，一个身形高挑，穿着直筒牛仔裤，上身Polo衫，带着墨镜的男人就背着渔具出现了。

他走进这边，我抬眼打量了一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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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 I9 q& m& g. r) x不到三十岁。颇有商人气质。约莫是个事业有成的精英人士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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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 N9 `; f5 [- ~3 k" r1 I0 X他也正好瞧见我，取下墨镜，冲我一笑。

- g# a* S, V' A3 L. G我被他顿时刹到。

好亮的一双眼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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短平头，宽额头、深鼻粱、丰满的嘴唇。皮肤稍微偏蜜色，胡子剃的很干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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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 j/ R6 o  H0 b8 h) [8 M" \粗狂、有男人味、有修养。

  J8 C; ]7 {0 n' I这是我对这个人的第一印象。

7 Q/ m% R5 V1 W9 c这么想着的时候，他已经把渔具放到了宋建平身边，落落大方的冲宋建平伸出手，接着发出十分性感的声音：”宋局长好，我是许竞。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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$ ]" w8 G/ b0 t1 j; i0 y* N6第三个男人（2） 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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) {7 }6 w& ]2 C  w# _/ V3 ~) G许竞和宋建平讨论了什么我根本不想听。

想必他们也没什么兴趣被我听见。我戴上耳机，放上摇滚。ACDC的摇滚是最棒的。

highway to hell 。

我们可不是在一路高速的飞驰向地狱么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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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个男人在我听完第四首歌就停下来了。许竞显然没有得到他想要的东西。但是他表现的很平静，应该早有心理准备。两个人开始钓鱼，时不时交流一下钓友的心得。一直到天都快黑了才结束这无聊的一天。许竞收拾东西后先走了。我的上网本也基本没电。正等着宋建平。

他把整篓的鱼全部倒回水里。五六十条鱼在水里扑腾，很是壮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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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A0 f* t, v  t1 d3 {( U9 L* q”怎么把鱼放了？“我不解的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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”吃也没意思，就当多积累善缘吧。“宋建平一脸慈悲。

我心里觉得他简直放屁不打草稿，要积善缘一开始就别钓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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”而且比起吃鱼，钓鱼的过程更重要一些。“宋建平似乎知道我心里在骂他，微笑又补充了一句。我直觉的知道这是一句真心话。

享受猎捕的过程。

" z' F' {5 A$ p* ?$ @后来我想，宋建平就应该是这种人。

晚上我们没回去，就在度假村里过的。

宋建平跟吃了伟哥似的，相当勇猛，我好几次都被他干到两眼发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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”爽吗？“他笑问。

' ?, Q$ u0 Y1 {6 k下面跟插了铁棍一样又烫又痛，哪里还能说得出话来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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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说之前我还有点逢场作戏，那这次是百分百被他干的欲仙欲死。只是他大爷向来属于自给自足，真难得来伺候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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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 X; M, ~. o0 d, K”这是奖励。“宋建平有好像知道我想什么一样，”你今天做的很好。很有眼力。“他摸摸我的头，仿佛摸他养的宠物似的。

1 i+ d, @: J; l5 ?他大概指的是我没去偷听他们谈话的事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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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 s+ ~, D, E0 L4 g5 g* [2 D! K4 \; e1 X我觉得好笑：”那些莫名其妙的事听力有什么意思，我可不想惹出一身腥来。我已经够‘骚’了。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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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n3 W+ L+ O* p( c8 F: k; o这笑话实在很冷，但是宋建平却哈哈大笑。

“那我让你更骚一点。”宋建平收了声音低声说。

4 o+ r+ E1 Y1 r3 q! \2 N- t我觉得宋建平有一个长处，就是无论什么时候都能做出一副君子模样。这次也不例外。

许竞是个生意人。生意人办事很讲手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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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 N6 ]6 _! m4 ]4 }我忘记了这一点。所以根本没有料到他妄图从我这里入手。

时间进入四月份，零八年的北京，在高房价，奥运会，换届选举中躁动的不行。

) n+ d5 p' o/ ]许多人选择了离开，更多的人则慕名前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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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q* F& U$ x, [; T8 B; ^4 S2 z% Q  h和平门附近一个别墅区里的健身房教国标舞的教练走人，一时没找到合适的。老板跟我还算熟，便拜托我去顶两天班。我明明是教瑜伽的，却被赶鸭子上架。

“好歹是高档小区，你这么忽悠人不好吧？”我开课前无奈的说。

, j4 w3 r# R4 v1 w3 P3 Y( e" \“就是高档小区才没人在乎你教的咋样。这些人谁不会跳啊？你就是去做做样子，顺便赚点外快。”老板说的别有深意。

( Z% X, u" Q* [, h4 m$ G8 ~% V他大约真以为自己是拉皮条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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' \5 R0 R, A% c1 ~4 K# o- O我信以为真。

+ S% k+ q1 @9 y8 L1 M第一节课果然只有三四个人。但是第二天就有个年轻小姐找到我。

“老师，我想拜托您去我家教教我哥。”小姑娘说，表情很诚恳。

; ^3 Z+ b$ W1 [5 S/ }4 X  Y我仔细观察她许久，看起来不像是有其他意思。小姑娘年纪太小，估计还在上大学，健身房和私家教练的故事应该还不清楚。

考虑了一下，我点头同意。

) X3 O4 U; {1 {* O8 U4 M! u( \- f7 L, c下课后我就和她回家。她家就在小区里。她说那不是她的房子，是她哥哥的。至于为什么这么着急，明天有个晚宴，有舞会，她哥不会跳舞，要临时抱抱佛脚。

她哥的别墅不小，上下四层，车库都有两个，大院子里有个十来米的游泳池，旁边全是葡萄架。

进了大厅，客厅顶上挂着巨大一个水晶灯，五米六的层高让我眩晕。

每一个细节都在表达着屋子的主人的财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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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姑娘把她哥从楼上拉下来后，我吃惊的发现竟然是许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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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却笑吟吟的上前朝我伸出手：“屈教练好，我是许竞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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' B% V' s  ]' }% @他毫不惊讶，仿佛早有预料。

我想了来龙去脉，忍不住想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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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个许竞，根本就是故意的。

3 w$ o1 V& m' t: C我握上他的手，回应道：“初次见面，许先生，我是屈晓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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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姑娘走了之后，我就开始教他国标舞。但是许竞的国标比我跳得好多了。根本不需要人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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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许先生您什么都会，干嘛还花这个冤枉钱？”我问他。

“其实就是想见你一面。”许竞在我耳边轻佻的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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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上次还没见够啊？”我笑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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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宋建平在你旁边呆着，我怎么敢上前说话？”他笑问我。

“看不出来，许先生这么有钱也还有怕的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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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钱权不分。钱又压不过权。我再有钱，怎么压得到比我有权的人？”他说，突然不正经的笑了，“不过怕是一会儿事……做么，又是另一会事儿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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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c1 @* ]9 T! P  o  X( H说实线后有情趣。宋建平喜欢的就是自己舒服。许竞则相当讲究情调。我明知道他找我跟宋建平脱不了关系，但是还是会以为他真对我有什么意思。

- w  I% l" _0 t. v6 t% e他这人一看就是情场做戏的风流浪子，前戏熟练又美妙。

除了他自己那根东西之外，各种情趣用品也一应俱全。

最重要的是，他是戴着套子进来的。

宋建平从来不戴套子，他自己肯定没病，仿佛他也笃定我没有病。不但不戴套子，还坚持要射在我身体里面。如果他跟我一起洗澡，还要用手指去挑拨我。在里面滑腻腻的戳着的时候，还会十分兴趣的让我帮他把手指舔干净。

“屈老师，你看，你这里面都湿了。”最后他会这么变态的总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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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 N' l* B1 ]  x我觉得他其实根本就是个双性恋。跟女人做 爱的时候，快感不够。跟男人□的时候，又要对方去模拟女性□来增加他的刺激感。

1 ]% X9 S3 h3 v除了道貌岸然的外表，宋建平是个从里到外都扭曲了的变态。

许竞则相对正常很多。且不说他带套子是不是因为对我有心理洁癖。

至少安全套，既保护了他，也保护了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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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 ~% d0 w) H, \! d8 O0 w: S除此之外，他□的时候很卖力、很有后劲，总能坚持很久。不到三十岁的年轻体魄给了他很好的资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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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想我更喜欢跟许竞上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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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为勉强能从他身上闻到不是那么腐烂的气息。

7第三个男人（3） …

我从许竞的房子里离开没过几天，宋建平的四合院里就多了几条纯金色的锦鲤。硕大，活泼。在那群日本锦鲤中间特别显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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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 A9 @' {+ x$ r  m2 r8 B' i宋建平似乎很喜欢那几条鱼。我后来去了两次，他都亲自喂食。

8 c4 W' p, n4 U6 w许竞给我打了电话：“晓易，我请你吃饭。”

我忍不住想笑他：“许竞，你以为我是傻瓜？就那两条鱼，宋建平就能松口？那你的事儿真是小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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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呵呵呵……”他在电话那边笑得很开心，“无论怎么说，这都是个切入口。事半功倍。我还是要请你吃饭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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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 @8 |' x# i5 _7 N0 c: k“那要看吃什么。”我想了想。

“好。你想吃什么吃什么。”他在电话柔声说。

1 l, H0 B2 O7 O( x! P最后并不是我选的吃饭的地方。许竞选的地方我去都没有去过，是某一家官府菜。整个仿明清建筑里面从服务生到大堂经理一律前清遗老的打扮。

; [6 g" I3 g+ e$ |8 N  [; s刚进去我还以为自己穿越到了另一个时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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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 p& i. {' J: f# P7 f& D; x$ _这里的东西贵的乍舌。

* ]3 `+ o" H1 o2 A6 r4 H不小心瞥了一眼菜谱，许竞点的没什么后劲的酒八百一杯。

+ C1 ]. c( _# M: @) L我端着酒喝起来感觉有些舌头发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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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a" ?, N. M6 b, B7 i  ]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，我所有的注意力都在猜测每道菜的价格上面。

0 ?4 w& P3 h- D* L( |2 v“味道如何？”许竞问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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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擦了擦嘴：“味道？……还行。”我根本没尝出来味道。

他突然笑了：“晓易，你是不是不喜欢我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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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 h# }; t2 D0 i7 W我奇怪看他：“喜欢？……还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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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跟你道歉。”他说。

$ m! \8 l5 o8 E" L7 l“啊？”

“之前那次，我确实是有意找上你。”他有些顾虑的开口，“不过，也多亏了你，这次。晓易，我觉得你人挺不错的。以后就当之前的事情没发生过。你心里不要有芥蒂。我们两个权当今天第一次认识，好不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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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一时有点儿懵了。

许竞这人，说话真真假假的，假扮情圣的水准一直很高。这段话倒是真情实意的有些发虚。我忍不住看了又看，想从他脸上找到一些玩笑的意思，但是他完全没给我这个机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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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是不是想正式请我当私家教练？”我试探的问。

9 S% l; I6 b, M8 T" w他微微皱了皱眉头，然后似乎叹了口气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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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 Y5 Q9 p& K0 a4 g* @* [“嗯，就算是吧。”他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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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那颗悬得老高的心放了下来：“许先生放心。这个我很在行。”

$ @0 b+ e8 I" T! k# t和他从饭店出来，外面又离奇的下了雪。

# L% V; S' q  z/ Z许竞的车是一辆欧宝GT，有着欧美车特性的宽大厚实，漆黑的敞篷车里是血红色的双座位。

9 b! o6 S- f! M+ Y4 T- c) L) U车子开出去停在十字路口的时候，许竞把硬顶车篷升了起来。

* ?" l. l8 m" w6 C车篷在我身边发出机械咔嚓的声响。我羡慕的叹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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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真是辆好车。

比起宋建平的花冠来不知道要招摇多少。

4 {, P0 s- J% s- n4 J+ F" K" i“晓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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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 D5 K$ i# w. B1 Q“嗯？”我回头看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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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e1 ~8 g- B4 ^0 A8 ^! v* c$ g' j车篷合拢的瞬间，许竞捏着我的下巴，给了我一个火热的舌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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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c8 i. @5 R3 J) ~绿灯。

: ^6 B2 \" m0 a5 K, G车后响起一片急促喇叭声。

他松开我，一踩油门飚了出去。我们两个人在车上对视，笑得上气不接下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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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竞这个男人太迷人。

) s; Z* D' p  W$ }% A6 U# |我都快被溺死在他的甜言蜜语里。

: P+ E: p0 Q6 @9 d宋建平叫我过去，也因为许竞的骚扰，被我连续三四个周找借口推脱掉了。白天都和许竞鬼混在北京城的各个角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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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上就随便找个酒店开房。

  z/ B( C1 W7 H8 d# c9 [+ O. }9 x安全套用了一打又一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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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F" J- w  x$ K7 Z1 I; [; U许竞的精力就跟许竞的钱一样，好像永远也用不完似的，任何时候都不会因为给我花钱皱眉头。这让我又深深地想起了宋建平的“低调”。

% R0 B0 n6 D. h; T0 i08年四月初某一天，许竞带着我去了他自己旗下的一家酒店。那个繁华的十字路口有两家并肩的五星级酒店。中间有一米的空隙。呈现出一个“L”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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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当时拿地我和我舅一人投了些钱，拿了这块地。后来他老人家又跟我闹翻了。所以我们一个人建了一个酒店。花了点钱，就挂了五星。”他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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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r$ Y/ C/ c& |4 N我实在想不出来要怎么接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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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?7 Z8 J3 u- e! z, f他倒没指望我接这么大一句话，带着我上了酒店娱乐区。三层的娱乐区是一个大型的KTV。许竞约了几个狐朋狗友一起唱歌。

3 f' w3 ~- T! {4 G$ e, `: ?晚上刚过八点，房间和大厅人都满了，就有穿着七色媳妇的男人领着身着七色连衣裙的女人，在走廊里穿梭来去。时而是十个红衣的，时而是十个蓝衣服的。女人的年纪都很小，估计最多二十岁，比届时的亚洲小姐还要漂亮。每个端庄贤淑的都好像清纯少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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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好像这个酒店里唱K的人，每个人都穿的人模人样，出去了莫不是名流精英，社会栋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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房间里的客人如果有看上的，就请小姐“点酒”。七色小姐就带着一瓶名酒坐进包房。有时候是人头马，有时候是轩尼诗。

到了近十二点的时候，大厅里主持人上去搞K歌大赛。每个包房都得出人去唱K。三等奖是免房费。二等奖是一瓶1000ML的轩尼诗，头等奖是一位七色连衣裙小姐。

' t' `$ ?/ h5 ^# z0 [: l说到这里，主持人一指旁边优雅娴熟的年轻女子。

; a. k! ^0 \/ F“拿了大奖可要打横抱回去哦！”他调侃。被称之为大奖的女子微微笑起来，很美好。

所有人都哈哈大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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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p* T$ p( t/ J) Q“晓易，我们包间你去。”许竞对我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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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T  h$ Q2 |! S0 t我失笑：“我从进来就一直点一些莫名其妙的歌在唱。你也不怕我丢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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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怕。我看你行。”说着他就给我报了名，“你唱什么？”
3 S4 T5 f+ c: d, h. F
) L. B2 d7 c$ i“嗯……”我想了想，恶趣味的点了一首歌，“梁朝伟的《肉体关系》。”多少年前的老歌。多么直白的老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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$ ]0 T: Y# k0 s5 O“好。”许竞也乐了，“就《肉体关系》！”

参加比赛的房间十几间，很快就轮到了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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站到大厅里，灯光打底，MTV就出来了。
* ~' n6 v" q9 l' _8 W0 r4 ^9 _. x
这歌真老。老到半天我都没想起来是怎么个调。直到过第二遍的时候，我才熟练了起来：

“一杯一杯芬芳香槟，

半醉不醉开始亲吻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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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想这刻不再单身。
0 K, X2 Z/ b9 M" h; T
抱着身边陌生人，

谁会问梦醒后，

2 M: \3 K" z% B有多少缘与份。

3 a3 C6 h% v( y; j1 ^……
7 W0 F3 Z1 l- z4 ]% a3 j
一起今宵荒废光阴，
9 O$ f* R2 T4 a- Z
栖身在黑暗。
! q: [0 ], ?, Z/ H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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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v0 p/ l* E8 I1 d# N; z谁会问肉体里，
4 j! v$ n; j! o4 ^6 d
有一颗温暖的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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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音不全，感情不深。我这个半吊子肯定被甩出了前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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跟包房里的几个人闹了一通，我跑去洗手间，解决了内急问题后，便哼着刚才的调子，便洗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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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屈老师还真是心情不错啊？”背后传来宋建平的声音。

我一抬眼，就看到镜子里反射出他穿着休闲西装站在我身后。那金边眼镜后面眼神很暗。

$ j9 P9 ^! R% M4 j+ L. B( n, d' V还不等我反应，他已经靠上了我的背，双手撑在我两边的洗漱台上。

“什么叫……肉体关系……嗯？”宋建平语气危险的在我耳边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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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i; I: a) F) [% E! U8第二个男人（2） …

% o: S' x5 ~! C9 ~8 X7 b9 {我被宋建平吓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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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个样子的他。整个人僵在他怀里，僵直的看着镜子里的他。但是他却突然斯文的笑起来，吻了吻我的脖子。我条件反射的一颤。

他低声问我：“你怎么在这儿？”

“……一个朋友带我过来的。”我很想避开他，但是又完全不敢动。他虽然没有三头六臂，却让我打心眼里害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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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朋友？”他松开了手，站到一边，“是你的学生带你来的吧？一般人可来不了这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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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 m, O1 O% t' v$ v1 w: k“唔，是。”我没多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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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 X: s1 V/ V5 n! f" ]- y他既然不知道是许竞带我来的。我便本能的不想让他知道。匆匆洗了手，我就往外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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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 I, D. {) n4 q% m“宋先生，那我先出去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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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 D6 E# x3 g% I# ]“嗯。”他答应了一声，又似乎不经意的说，“哦，对了，之前你总是没空，这周四我让人去接你。”

不是问句。

无法拒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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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。”我答应了他，落荒而逃。

许竞跟朋友们在包厢里唱的很欢。看我进来，他有些奇怪，凑到我的耳边问我：“怎么了？脸色白的跟见到鬼似的。”

3 M" `. O- t: t8 o. }( F我勉强笑了下：“没事儿，喝多了，在厕所里吐了。”

6 L$ Z$ N1 y: P; T5 Z许竞担心的拍拍我，给我要了杯热牛奶。我魂不守舍的喝了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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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天晚上我拒绝了许竞的邀请，自己一个人回了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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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近十天没回过家，张腾却把家里收拾的干干净净。把身上的衣服乱七八糟的扔在客厅，我一头倒在床上，张腾被我惊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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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O+ w( S4 W( O2 W黑夜里，他把我抱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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% E/ ~8 z- [2 Q; x( ^狠狠捏着我的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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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知道回家了啊？”他咬牙切齿的说。

0 e  o- M6 i9 j5 u0 l  O“嗯。”我不想说话，直往他温热的怀里缩。他浑身的肌肉跟石头一样硬，枕在上面十分有安全感。

* O3 o; F* a) D6 r& P“想要吗？”他又问。

% `- Z$ ?7 C4 F0 @“嗯。”
( u; C& j( }! v0 F
$ h2 ?! h% R$ Q/ D+ f4 t于是他就压了上来，黑咕隆咚的房间里，我们两个人裹着被子，缩在被窝里做了一次。他用身体压着我，带着被子的重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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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 z) A+ X# s1 L5 ^9 m0 N" K4 l我喘息着，抱着他，突然觉得十分安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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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个许竞有我好不？”张腾在我头顶问。
1 U. A, _0 W8 P6 j/ c5 Q' k
/ u& F2 q8 S( y/ X* t) M  F“……”我沉默。

“谁好？”他把还在我身体里的家伙使劲动了动。

8 V  F" F* z& C+ v6 G1 {“啊……张腾！”我捶了他一拳，结果拳头痛的不行，“说好了不在家里说这个的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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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一僵，转身就撤了，直接从被窝里翻出去，钻到旁边的被子里。少了他的体温的被子瞬间冷了不少。

“张腾。”我叫他。

他背对着我，冲着墙。

“张腾张腾张腾……”我锲而不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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% B! f$ ~! A% _6 G" Z) B  _他背对着我，声音很疏离：“睡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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过了一会儿，他轻声叹气：“晓易，我真是不懂你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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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本来就快睡着了，勉强睁开眼睛往他那边看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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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m- |: E6 y8 _+ h& y张腾不懂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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$ t, \) X- g. ]1 ?# k; V2 h他不明白我怎么能把工作中的男人和生活中的男人分的清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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! s0 n3 b7 S+ K, T+ ^我其实没懂过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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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很不明白，他究竟为什么就算是这样还一如既往的要和我呆在一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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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早晨醒来的时候，已经快十一点了，刚刷好牙，出去就看到热腾腾的饭菜。张腾脱下围裙，看看我的模样。

“吃饭了。”他说。

0 Z1 Z0 o4 B& i& R6 t“早饭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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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午饭。”

“好清淡啊。”我看着满桌子白菜豆腐说。

“你眼圈发黑，皮肤蜡黄。在外面吃伤了，吃点清淡的，养脾胃。”他给我盛了一碗米饭。

张腾有些洁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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家里总是要打扫的很干净。东西一定要用大大小小的各种储物盒摆进去。整整齐齐放在固定的地方。

他还做的一手好菜。

1 Y! V+ ^0 O0 K& b9 h& H4 o我想这就是我当时心动的地方。

% y' V" D7 z9 d! J, R1 Y+ T( K, N% z没有人不希望在回家的时候，家里干净整洁，还有一桌子特地为你而作的饭菜等着你。

只是能做的好饭菜的不一定是温柔的好男人。
" \( k1 s, r4 y; }$ z$ \+ q
# K/ u  R8 \. @+ A# }9 a+ |就好像不穿衣服的不一定只有禽兽。

0 x, @9 [9 m- q道理一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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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腾可以一边温柔对你，一边可以喝酒揍人，一边可以拿了你的钱出去挥霍。

我曾被他迷惑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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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~' o) n, c  z后来才了悟。

他的热饭、好菜、打扫卫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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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是为了让他自己活得舒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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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我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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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 E5 x4 u( f) y9 U  h' L) b只是他捎带去满足的对象之一。
! C. F# A* x% [# |" ^
, L. n% g0 Y/ U3 Z5 w这一天是星期四，下午三点多，宋建平的电话打了过来。我本来窝在床上打游戏，也只好听他的话，下楼去坐车。
5 {3 C, ~% V7 Z4 c& o" v
上车之前我往自家的阳台那里看了一眼。

张腾正把春秋被子翻出来晒。他用藤条拍打着被子，发出啪啪的响声。表情和我06年初遇他那时一模一样。

我突然有些依依不舍。
4 B( k0 J7 U! \. J5 M
) d9 }* o0 ~# p, k  m我想，也许我是真的喜欢他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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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 E; W/ J  `, p2 ?$ n& c) t5 }司机照旧把我送到了那个四合院。
3 K; f  e$ _( e4 A, L
. G  k. W5 T6 t+ r许久没来，这里有些陌生。
9 L! z( i* b. W2 F; C! C0 y
从院子里就看到宋建平坐在书房里，手里正在看什么文件。我默默走进去，脱了羽绒服，坐在横榻上。

宋建平仿佛没有看到我来了。

一直在看着手里的文件。

, ]) `! k& H% b那沓文件很厚。

4 ^' q  H5 l' {# ^他慢慢地看着，很久才缓缓的翻上一页。

过了许久许久之后，他才放下文件，抬头看我，微微笑着：“屈老师，抱歉，我刚太入神，没看到你来了。”

“没事儿。宋先生是大忙人。”我笑着答他。心里却好像打鼓一样。

宋建平从来没这么冷落过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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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道他打算干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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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站起来，拿着那沓十分厚重的文件走到我旁边，笑着说了一句话，我脑子顿时“嗡”的一下。

* E) d! G; T. W, _0 H2 q3 S“昨天晚上带你去的人。是许竞吧。”他问。

我想要镇定，却完全做不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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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 t2 y; G4 b1 R# D- h他瞧我不说话，弯腰凑到我的眼睛底下，还是笑着，金边眼镜一闪一闪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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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老师你怎么不说话？是不是许竞？”

明明都是你情我愿的事情，和宋还是和许，又有什么关系？

' ^5 P. d3 H; E! G“是。”我回答的声音又急又尖，缓和了一下才说：“他是我的学生。”

- p( P! N: [: F' l; R8 z+ k2 ]5 {“呵呵……”宋建平伸直腰杆，“老师的学生还真多。”接着他把手里那沓文件，放到了我旁边的矮桌上。
7 ^" Q* z* I# n' D) s
7 d  R$ f2 b. i( V用修长的手指，轻轻敲了一下。

“屈老师，这个，请你看一下。”他的声音，低沉而缓慢，中间暗藏着什么我不知道的东西。危险的让人害怕，我恨不得这一秒就从这里逃走。

7 ?! @* {# `) F但是我没有。

我拿起了那沓文件。

宋建平露出了一个满意的微笑。
* P& U; M) r* O- M
2 B: E7 R: @3 U" O9第一个男人（4） …

文件很多。

, ~8 V9 H) {7 T2 ]# L  ]按照日期排列。
. m8 `; t  H) O
2 c1 \4 E$ B4 ?4 _最早一份是1982年4月15日。我出生的那天。详细记录了我母亲生产时的事情，包括时间、地点、人物、金额接着是我的个人档案。从小学一年级起到我大学毕业。一套是正规档案，是现在还放在人才中心档案库里的那套。另外一套是非正规的，记录了许多连我自己都不清楚的事情。
  p# m' ^+ E3 N% }3 i
& S+ `4 u% o0 W  w6 p: ]比如说什么时候去什么银行开了什么信用卡。什么时间在什么地方和什么人谈了恋爱。什么时间在什么商场做了什么消费。

我的老师是谁，我的同学是谁，我的父母是谁。
9 b( z8 S6 G) {' G
我的银行账号和密码、网络聊天工具和密码、EMAIL地址和密码、网络ID和密码。最可笑的是，竟然还附带了从我上网开始所有的聊天记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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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 S8 h6 G) [* T; j. h接着是所有和我相关联的人的档案。

2 b8 J* ]  G* `8 M6 _2 d父母。亲人。客户。朋友。
5 i" ~2 N% S7 u! b2 \. ^
/ n$ _/ O! Z) ^# H6 ?每个人的资料都详细到难以想象。我只能匆匆翻过。手指发冷，手心是汗。

) D; U/ a6 y; p* J接着我在一个名字上面停了下来。

张腾。

( ~+ P8 O5 n; Y附带的照片是他在健身房里照的特写。翻开后页。里面用打断的文字描写了他跟我认识的经过，做 爱的频率。甚至包括近期做 爱时的裸照。

5 U) g; D7 M) r6 A  |8 ?* C我生平第一次感觉到十足的羞辱。

我不介意滥交。我喜欢做 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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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是不代表我喜欢把自己的生活袒露在别人面前，毫无隐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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/ j4 n+ B1 D+ ~/ g' L0 ^! t' C8 H我是人。

不是隔着玻璃谁都能看的发情的猩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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双手紧紧抓着文件夹，满腔的怒火和羞愤让我浑身微抖。我抬眼，狠狠地盯着宋建平。他那个笑，更深了。

“继续看。”他说。“天都黑了。”
: P& P! P# q' K
他早就料到了我的反应。

0 b/ S, [( y: k; l6 e5 z3 d6 e悠然自得，轻车熟路。
* T. y2 @* @  O. \; o
: H2 c8 W! P7 f6 f& H0 y我忍不住要去想，在这个四合院、这个房间里，究竟有多少人如我这般，羞辱、尴尬、愤怒又恐惧的看着自己的一生被人□裸的用文字，一个字一个字的剖析成不带感□彩的文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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仿佛我就是那份文件，我就是那个物品。
  s' D7 N5 K# t# i( T
! ?! a0 O3 J6 E我压抑着内心不住泛滥出来的荒谬想法，脑子里茫然迟钝，硬逼着自己咬着牙继续看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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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下来的资料是近期的内容。
4 G% i7 E; o* J$ z. X
1 [) P. N3 w& I( B( Y; f我注意到有一份对我的调查文档，左上角的日期是在08年一月份的时候。那个日期是我刚和张雅丽勾搭上。

  d6 x! B0 B! X宋建平其实早有预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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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 `7 S  j' K0 U4 o: X% B“你真的以为我会随便跟什么人在雅丽的家里偶遇吗？”宋建平仿佛知道我在想什么。“而且还随便的告诉你她是我情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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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想到了第一次见他的时候，他从车子里探身出来，告诉我张雅丽是他二奶的时候的表情。

8 r1 N- ~. S6 h! `& f4 \/ o那分明是对唾手可得的猎物的戏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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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z( f, x3 K9 A- o0 K  o文件接着是关于我每天活动的记录。附带了大量的照片，都是近距离特写。照片里的我，完全没有注意到有人在偷拍。可是文档的日期却的的确确是一天挨着一天。他这几个月来一直安排人在跟踪我。

2 B* U4 k- \' ^% F) N, _1 N4 f在哪里，见了谁，和什么人吃饭，和什么人睡觉，花费了多长时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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精确到了每一句话。

我还没有翻到最后。但是我真的忍不下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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愤怒让我失去了理智，我猛然站起来，把手里那沓文件狠命的摔倒他的脸上。羞愤的情绪燃烧了我身体里的每一分力量，我站在那里，急促喘息着，却依然感觉窒息。

文件很厚，发出“啪”的一声巨响。宋建平的眼镜被撞到地上，鼻梁那里被蹭出了血。他往后退了两步，背后靠在了仿古的书桌上。

然后他睁开了眼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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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神里充满了嘲讽和冰冷。

; F4 c. J8 `' D) d. r% x) C' k! m我的人生在满地散乱的纸片里，被他漫步经心的踩在了脚下。

他要碾死我，就好像碾死一只蚂蚁。

" j1 f" h& u/ N* Z  b" e带着冷笑的他，缓缓擦去脸上的血丝，然后用依旧温文尔雅的声音问我：“屈老师，晚上想吃什么？我最近知道了一家不错的官府菜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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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 F6 ^5 v1 k; }) S( `  v官府菜？

“哈哈。”我突然觉得很搞笑，失力的坐了回去，挫败的问他：“宋局长，您想让我怎么样？”

“我在亦庄那边有套房子，空了很久了。”他的声音在正前方传来，恍惚似一场噩梦，“你从通州每天到市区上班很远。不如住过去吧？等安顿好了，你找找资料，填写表。我帮你把户口转到北京来。”

/ b+ w% b( d0 M' H( K8 h我不由得想笑：“你以为我是张雅丽？我自己有房子。我不是女人不会生孩子。要北京户口干什么？”

# z  ]0 I: `4 Y3 o7 J住到他指定的地方。变更户口到他指定的城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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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他妈类似他的所有物被打了印记一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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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 z& B+ w2 O: V  ]  w“你考虑一下吧。”他没有说太多，看看表，“我们去吃饭。”

$ k; m2 y& k. ?. G( [% W' r“我不饿。我想回去。”我无力的回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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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那我送你回去。”他说。

“我自己走。”我拒绝了他的好意。

“晓易。”我打开房门的时候，他第一次叫了我的名字，“你15号过生日对吧？还有七天。我给你七天时间考虑。”他顿了顿，又说，“无论你走到哪里。只要还在国内，我想我都还是有些办法的。安心在家里呆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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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又觉得一阵窒息烦躁，回头问他：“宋局长，你只要勾勾手指，一堆人上赶着做你的买卖。你干什么一定要逼我？”

! S" S* g; |- r- Q5 X; ]9 w他抿嘴笑道：“我这个人其实很专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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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 a$ s! l! j  }  W& _我操他妈的，这是我这辈子听到的最他妈搞笑的冷笑话。

* |. A( z: {7 v" Y. y出了四合院之后，我忍不住爆粗口。

- T3 O* I+ r0 n2 Z$ ?. S+ s七天？

/ G$ f/ |; f5 U$ J. d其实根本就没有七天。

- K& b( j9 j' Y我心里知道的一清二楚。

$ c- N4 g9 q+ j$ T$ v" P) D宋建平稳操胜卷。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。

) J( c0 z) [+ Y) f2 n8 L* ?走了一会儿，才觉得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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羽绒服没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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钱包在羽绒服口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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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 z/ u; g; ~1 E4 K! D我抱着膀子，在黑下来的巷子里瑟索。偶尔可以看到一两个昏暗的路灯。但是光线一点一点的沉在了更多的黑暗里。
% a) ]. Y# ]$ |% h3 @
4 u- f' J- {- Q. G4 R. N我的心也在下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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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0第二个男人（3） …

我在口袋里找到了两块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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幸亏了这两块钱，我能坐地铁回家。
" `) J2 [: d. ]: W, v
# W# J% J0 u$ o( b6 g地铁里有很多陌生人。其中也许就有宋建平派来的人。就在人群中的某处。

6 P8 F/ S8 s& L, w8 x一个小时之后，我到了小区楼下。
% O$ B9 q( J6 Z- F# a
1 Z) Y) c% v4 f1 l0 q& d我的房子里没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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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 e- u, S# n* ^张腾不在家。
7 C7 C1 k2 w& \1 C
2 l. `0 [# M* m# O谢天谢地。这给了我充足的时间，洗澡、吃饭、换衣服。把自己狼狈不堪的样子遮挡起来。等我躺到沙发上看电视的时候，新闻联播才刚结束。
9 N% B! O! W/ c6 S5 h
宋建平确实很有能力。他积攒了很大的力量，一下子释放出来。把我震懵了。可是他究竟算个什么职位？能把我怎么样？真的在国内就能一手遮天吗？

这个国家还是有法律的。

9 h3 f$ a8 l$ _我出来工作三年，存了十几万。现在住的房子卖掉，还了银行房贷，也还能有个二十几万三十万。加加减减，假如离开北京，我身上能有五十万左右的样子。带着这笔钱，回老家。我想干点什么不行？

我心里安稳了一些。

( N4 Q3 e* y1 e4 b: [  S4 b: X8 X5 q门口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。张腾回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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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看到我就愣了：“你怎么在家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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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宋建平晚上有事，我就先回来了。”我随便找了个借口。

“哦。”他关了门坐到我身边，抱抱我，“脸色不是很好？”

“可能受风寒了。”我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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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身上有淡淡的酒味。

1 O: F0 ?  Q8 w3 _还有我熟悉的烟草味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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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张腾。”我推开他，扶助他的肩膀，严肃的看着他，很认真的说：“你跟我回老家吧，我们自己做生意。”

5 c! q" d% P* e- K, R我想我这辈子从来没这么认真的请求过什么人。

张腾让我又一次破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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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 g7 u7 M0 y. @' s他一愣，随后惊讶的笑了起来：“晓易，你说什么？是不是喝多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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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说，你跟我回家吧。我们不在北京干了。回老家，自己开个小店铺。自己当老板。”我耐心的重复了一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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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 |2 V! D/ w1 d“怎么突然有这样的想法？”他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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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 e6 S  w# n- ~3 }  n我垂下头，摸着他的牛仔裤。裤子绷的很紧，下面是强壮的肌肉。

- l3 [8 Q7 `( E& k! W/ V: I% f“怎么说呢？其实老早就有这个想法了。我们06年就出来在北京混。够久了。你的钱加上我的钱，至少有七八十万。咱们回老家买套房子，再开个小店，绰绰有余。舒舒服服的过下半辈子不是也挺好？”

“那你的客户怎么办？”他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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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`% @: h7 B) {/ l我有些诧异，瞧着他，他侧头避开了我的探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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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 z8 v5 ~# P" a6 U! A& R# r这是我们两个人的未来，关工作什么事？

我心里顿时了然：“张腾，我是认真的。虽然很突然。但是，悠闲地生活，不是也挺好吗？”

( `: U7 _! @" w7 E, O! ^2 T( a# O1 w他沉默了一会儿，站起来：“你大概真的是有些生病。明天早晨你就会觉得自己很荒谬。”

“张腾！”我喊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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' e2 Y1 M8 K5 f0 t- [& d5 _9 h他从厨房给我端了杯热水出来，手里还捏着几粒维C，温柔的对我说：“喝感冒药不好。多喝一些VC，喝完早点睡。明天我们起来再讨论。如何？”

% e$ L; x1 i% L“……”

这个人还是一如既往的态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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% T7 g$ q' C( Y2 @6 T“张腾，我是认真的。我请你好好考虑一下。到我生日那天。行吗？给我个答复。”我几乎在请求他了。

9 A* ~) f6 ?  Y- S# {“好。我知道。”他点头，重新递给我热水和维生素。“吃了吧？”他笑着说。

时间开始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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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开始出现一种错觉。张腾只是事出突然一时难以接受，并非不同意我的意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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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B! r0 Y3 m/ O4 d$ j# B8 n我开始陆续给我的客户打电话，告诉他们我可能不做了，并且给他们介绍新的教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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轮到许竞的时候，我犹豫了一下，没有打给他。宋建平是因为什么突然发威我不知道，但是许竞绝对是导火索。

! [3 \- K) ~& ?不去联系他也许才是明智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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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月十五日那天，我早早就从外面餐馆叫了饭菜。摆了一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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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在等待张腾回来。我想的很好，就算他不同意，我也要说服他，甚至告诉他真相，甚至把他打晕带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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! s0 r/ x: T/ {, L$ s; Y我有很多话想跟他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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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 m( p5 T9 v8 ^& S3 [我想说：“张腾，我其实挺喜欢你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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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想说：“张腾，我们一起过日子吧。”

/ |" U: G4 B4 {0 B$ E* L我想说：“张腾，我们去见爸妈。我爸妈如果不承认你，我就绝食抗议。你爸妈如果不认我，我也会好好待他们。不给你丢脸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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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还想说：“张腾，如果可能，咱们就这么凑合过一辈子吧。”

我想了又想，等了又等。

饭菜冷了。

街灯亮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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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 v$ a% u) D/ T8 o9 [# [" @时钟指针过了十二点。

电视结束，“再见”两个字静静的挂在屏幕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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% A' t/ O7 S2 \6 z我哈哈的笑了两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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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这个蠢材。

我竟然真的又一次相信张腾。

6 ~* R# m, |, O8 m相信他每天晚上的拥抱，白天热腾腾的饭菜。相信他会跟道歉的时候说的那样对我好。相信他再不会骗我。

7 ?% Y) l, B; o( G. @  ~天快亮的时候，我才听见钥匙开门的声音。张腾走进来，边脱外套边开灯。他瞧见我坐在餐桌旁，面前还摆着一大桌子冷掉的饭菜。

# q" u  A$ I8 d; }9 }6 i吓了一跳。

+ K% U* ?1 }# E5 V) I. L( B“晓易，你干什么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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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A, e: I$ A* [* v1 K  h我不说话，只看着他。

2 r& e+ I  t5 c他脸上一次露出奇怪、困惑、恍然、心虚……最终愧疚的表情。

他坐到我的身边，身上的酒味和烟味依旧。他抱着我，深情又内疚的说：“晓易，对不起，我忘记今天是你的生日了。这两天真的很忙。”

+ X2 w1 r% `1 Q& x6 @8 X我的生日已经过了。

“没事。”我很宽容的笑了一下，接着我说：“张腾。我们分手吧。”

1 |( ^9 E6 y$ G% ~“什……什么？！”他又一次措手不及。

“哈哈哈哈……”他滑稽的样子逗得我忍不住大笑。

! j3 V3 E: A! Z" J“晓易，你开玩笑的吧？”他问。

“张腾，你那只眼睛看见我在开玩笑？”我推开他站起来，进了卧室。“让你今天搬出去也确实太不人道了。我给你十天吧？不，到月底吧。你月底前把你的东西收拾好，然后滚蛋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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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 P( L7 V. z$ M7 f% H" c& u* x) L. O/ L“晓易！”他跟了进来，惊慌失措的望着我，“你怎么了？”

: O+ A0 c- D" B“我没怎么。”我从抽屉里拿出购房合同、银行卡、还有身份证，放到一个小包里，背起来，绕过他走到门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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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 c( C: _1 n' ]. A$ W$ Q“晓易！”他一把抓住我，“我知道我忘记你生日是我不对。可是你至少在给我一次机会吧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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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放开。”我回头冷冷地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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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晓易……”他不肯松手，低声哀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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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张腾，我再说一次。没有以后。”我用力地重复了一次，看着他那副样子，虚弱无力，“张腾，你喜欢跟我在一起，我知道。但是，我说了，请你放手。”

2 k1 x) U/ S  _9 d他浑身一颤，茫然的看着我，松开了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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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脆弱的就好像需要人去呵护的孩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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多久次，我就是被他这样的表情迷惑，饶恕了他的错误？

3 j, u7 y  P5 x9 L我想不起来了。

只是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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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 Y& v; }* z( L/ A3 k2 b: [我走出楼梯口的时候，看到了宋建平常坐的那辆黑色奥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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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o& X2 w: f& I心跳顿了顿。

( W& Y5 Y7 \, w4 w4 L- G只是再没有以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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